“王妃怎麼確定是她?”木槿猶豫一下道,“瞧著敬妃也不是很看得上她們兩人。”
“敬妃那樣的人,既想打壓不討她喜歡的我,又不想真的讓側妃壓過我,所以她定會在某個側妃那裡瞭解到我一些事,但又不想那個側妃失了規矩,所以當日在鍾景宮中,她會那麼輕易的免了我伺候,而讓兩個側妃從頭站到尾,”曲輕裾揮著筆,很快描出一支桃花,“江詠絮是個聰明的人,所以定不會做這種得罪我的事,那麼最可疑的就是馮子矜了。”這個時代,婆婆待兒媳可能是天底下最奇怪的心態了,很多時候她們喜歡自己欺負兒媳婦,卻又見不得別人讓兒媳婦沒臉。要不然怎麼說女人心海底針呢?
木槿聽了這話,細細一想,也覺得有些道理,但是想起敬妃有時對王妃的故意為難,木槿還是覺得敬妃這個婆婆不好伺候。
一朵簡單的水仙圖躍然紙上,曲輕裾沒了作畫的興致,讓旁邊的金盞收了畫,笑看著木槿沉思的樣子:“你也不必太過憂心,敬妃此人雖難對付,也不是沒法對付。”對付腦洞開得太大的人,天然呆是大殺器,她不是天然呆,總能扮呆。宮裡的女人愛用嘴刀子戳人,光裝聽不懂就能氣死她。反正無亂如何,敬妃這會兒也不敢真的動她,她還怕什麼?
☆、共浴
書房中,賀珩合上手中的密信,瞧著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色,道:“來人,掌燈去正院。”
候在門口的明和聞言示意旁邊的小太監去拿氣死風燈,又親自提了一個垂珠宮燈,靜靜的站在旁邊,等著王爺起步
。
書房與正院隔著一個花園,賀珩走到花園邊上,看到假山石旁隱隱約約站著一個人影,白乎乎的影子瞧不清是誰,只隱隱聽到一個女聲念著一首詩。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
“誰在那?”賀珩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人影,明明暗暗的燭光印得他瞳孔上多了一絲光亮。
“王爺?!”聲音一頓,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一個穿著淺色廣袖束腰袍的女人眼眶泛紅的跪在賀珩面前,她的髮間只插著一支白玉釵,纖細的身影跪在地上,顯得楚楚可憐。
明和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王爺,開口道:“雲傾姑娘怎麼在此處?冬日夜寒,你病體剛愈,還是多穿些。”
賀珩勾了勾嘴角,瞧著雲傾身上那算不得厚實的衣服,舉步繞過雲傾便走,本覺得有些意思,可是瞧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突然又覺得沒什麼滋味了,這還不如當初她故作清高時有些味道。這清高的女人突然變得諂媚,總讓人覺得沒意思。
雲傾看著王爺走開,咬了咬牙開口道:“王爺。”
賀珩回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女人,突然開口道:“你可還記得當初本王要收你做通房時,你如何說?”
“奴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雲傾抬起頭,看著賀珩,眼中滿是深情。
“那你現在又是做什麼?”賀珩饒有興致的把雲傾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最後把視線留在那白皙的脖頸上。
“奴真心欽慕王爺,”雲傾眼淚在眼眶中閃爍,“若知道會到到今天這一步,奴當初就不該在王府留下。”
“嗤,”賀珩挑了挑眉,對明和道,“明日記得提醒本王,把這個女人提為通房,讓人送她回去,這大晚上的,別驚著人。”說完,轉身往正院方向走去,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雲傾。
明和笑看雲傾一眼,“奴才記著呢。”說完,便跟了上去。
待所有人皆離開後,雲傾才站起身,擦乾眼角的淚,睜大眼睛看著王爺離去的方向,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賀珩踏進正院,免了下人的通傳,直接進了曲輕裾住的房間。一進門,就看到曲輕裾手裡拿著一枚玉葫蘆墜子在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