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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個遍,也沒有找出個傷來。既然不是他“羊頭”打的,那就等丈夫回來看看再說。她又去忙了,等她做好了飯再往羊圈裡看時,嚇了一跳。見那隻羊正抽風似的蜷在地上,嘴上泛著白沫,大瞪著兩隻死魚眼。她咋唬起來,哎喲,我的四老婆喲,你可是有功之臣啊,就衝你一年一個兒子也不能完了啊。

這隻羊,她已經養了八年,每年都生一個小羊羔,奇怪的是,生的全是公羊。公羊不如母羊值錢,按馬衛國的意思早就該把它處理了,可她就是不幹,說它就像翠枝,光生兒子。說不上為什麼,她就是喜歡,更喜歡叫它四老婆。她才不怕有人傳舌,這有什麼,就是聽到了,無非是誇你翠枝會養活。她堅決地對丈夫說,你別想打它的主意,什麼時候不行了再說。如今見她心上的這隻羊突然抽起了風,她真的慌了,哎呀,這是怎麼說的,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說不行就不行了,她邊咋唬著邊往寺裡竄。馬衛國不知道家裡出了什麼事,見老婆驚慌的天要蹋下來的樣子,也顧不上與丁老四爭吵了,隨著老婆與寺師傅就往家跑。

第三節

第三節

第二天,丁思武遠遠的望見陽光下有一處泛著光的紅點兒,再看看那地方,估摸就是她家的責任田,對,是她。清冷的風從臉上撫過,感覺似她的小手撓的心裡癢癢的,那鮮豔的紅召喚著他,雙腿像是旋轉的陀螺,直把個腳踏車蹬的賽過平地裡颳起的旋風,嗖嗖的向著那紅飛去。凹凸不平的土路上顛顛噠噠地亂響著,在他聽來卻像是牛仔的聲樂,叉在橫樑上的鐵鍁的叮噹聲又恰如牛仔彈撥的琴絃,鏗鏘有力,不做作,直白。媽的,是男人就應該這種樣子,而狂吼的歌調,其粗獷、其豪邁再加上滿場的粉絲兒的激越,直叫人血往上沸。對,沸騰吧,沸騰了好與那前方的紅連成一片,浸柒成一朵五彩的雲,自由自在的飄蕩。

喲,這麼巧,你也來幹活?見到了自己心願所向,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剛才男子漢的無所顧及一下子就收斂成了這種語氣,這種連自己也不明白的像是對著一堆晶瑩剔透的雪似的,怕自己一口大氣就把眼前的人兒給化的無影無蹤了。

是嗎?要說巧,是你吧?你們家開礦都幹大買賣了,還在乎這點小活?

她說的這點小活也就是拍打麥壟。小麥越冬時,用鐵鍁把麥壟拍打一遍,以便切斷土壤的水份蒸發保墒抗旱。放眼望去,別人家的麥壟都是一片溜光託著行行綠色,可他們兩家的地裡卻還是原始狀態。丁家是因為煤礦要發財了,所以才不在乎麥子的事。馬六亭不同,父母不能來,只能她一個人幹,無論如何也要幹完,因為天黑前她還要返回學校。

嘻嘻,六兒,你這紅褂子真好看,老遠就放紅光。

誰跟你嘻皮笑臉的,幹不完,我可要慘了。

真的?這麼大塊地,你一個人幹?要不這麼著吧,晚上我騎車送你。

謝了。我們家明天就買腳踏車。

清冷,氣傲,而又有著令人著迷的氣質,站在麥田裡的她,做著再平常不過的活,說著再平常不過的話,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卻有著別樣的滋味,這聲音能平息牛仔的狂妄,這聲音能燃起他丁思武的狂熱。

知道你心氣兒高,可那十拉里路是不是遠了點?我真想讓你騎這車,就怕……

別舅怕妗子怕的,誰稀罕?要不是我爸病了,這活還叫活?

噢,大伯病了?

被你爸氣的。

丁思武這才明白,一向文文靜靜說話慢條斯理的馬六亭此刻咋這麼衝?原來她父親被昨天的事氣病了。他湊到她跟前鄭重其事地說,我要是俺爸,保管對大伯好的像我對你似的。這話把馬六亭逗樂了。

嘻嘻,也只有你才這麼顛來倒去的沒個正經。說真的,也怪不得丁大大。我爸昨天拾掇羊時,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