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娘進入花園之後,便撤去遮掩身形的障眼法,這些個儒生一眼就看到她飄然御風飛行的姿態。許飛娘與衣著與如今的人都不相同,身著流雲廣袖,臂挽飄帶,憑虛御風而來,空靈縹緲,姿儀如仙。
蕭陽訝然看到來人竟是一位女子,先是他還當來人是以為江湖中的俠客,或是不懷好意的人,此時看到許飛娘如此現身,便知道來人不是尋常江湖中人,而是傳說中高來高去的劍仙劍俠一類。
眾人環繞中的蕭陽站起身來,對許飛娘微微一頜首,許飛娘略微福了福身,蕭陽便請許飛娘座下,飛娘挑眉問道:“先生萬安,妾身想知道,先生是如何發現妾身蹤跡的?”
蕭陽微微一笑:“仙姑有禮!仙姑有所不知,在下因修行功法特殊,凡在正氣籠罩之下,一切事物皆無法隱藏。何況我修行天人感應,已達至誠前知之境,只要與我相關,我都能心生感應。仙姑又距離如此之近,如何能遮掩住行藏?”
許飛娘對蕭陽等人所修玄功妙法頗有興趣,她便明裡暗裡打探他的虛實:“先生妙法精深,不知先生修的是哪家的功夫,如此獨特?”
蕭陽對此到沒有隱瞞,何況要修行浩然正氣,非得心術正直,不含邪亂雜念才行。他也不懼旁人知曉其中隱秘:“在下修行的是讀書養成的浩然正氣,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行有不慊於心,則餒矣……”蕭陽直接道明蘊養浩然正氣的心法,他也不怕旁人知道。
許飛娘聽到這麼一段心法,美目中目光流轉,似乎在參悟心法的玄機。待蕭陽背過心法之後,飛娘狡黠地笑道:“先生把這心法傳授與我,不怕我去修煉這心法麼?”
蕭陽只是微微一笑說道:“仙姑想是有所不知,既然我能當著仙姑面,將心法背誦於你聽,自然是不怕心法洩露。我這心法乃是修行浩然正氣的心法,與旁的玄功心法大不相同,修行此法非得要心地正直,胸懷天地正氣,如此才能修行,若是心術不正,萬萬不可修習此法,否則非但養不成浩然正氣,還會被浩然正氣反噬!”
許飛娘聞言吃了一驚,這麼古怪的玄功,許飛娘還是初次聽聞。佛家的功法雖然也講究心性,卻並會如此苛刻,頂多心性不夠,無法參悟上乘妙諦而已。儒家的功法竟然會因心性不夠,從而導致正氣反噬,她還是初次聽聞。
蕭陽雖與許飛娘分說了浩然正氣經的一段心法,卻隱去正氣反噬的後果。其實這正氣反噬並非是讓人重創,而是會扭曲心性,徹底被浩然正氣所奴役,整個人的心性會顛倒過來,若是心性嫉妒好勝,浩然正氣反噬改造之下,會變得心性豁達謙虛,心中怨毒嗜殺,就會變得慈悲廣濟,修行越深,心性扭曲越甚,簡直就是完全改變了一個人的本性。
此非是修行的資糧,而是斷絕根性之毒藥。因心性扭曲顛倒,所以參悟的道理,甚至天地造化也是扭轉顛倒的,故此這等人修行到最後,或因參悟所得完全謬誤,前路斷絕。
譬如一張黑紙,如何才能變白?無非是在紙上塗上一層白色,將其黑色本質遮掩住而已。這並非從根本改變,而是上面披了一層外衣而已,本質仍舊是黑的,如何能洗成白的?
許飛娘索性熄了心思,只與蕭陽等人談天說地,相互交流修行心得,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雖然浩然正氣修行不得,許飛娘卻能借此一窺人天妙諦。
談一會兒禪,說一會兒道,蕭陽與諸位儒生遍覽群書,就算是佛道兩家的典籍也有所涉獵,雖不得上乘玄妙,卻能窺視佛道兩家大能的智慧與思想。許飛娘身為太乙混元祖師的妻子,雖不說遍覽佛道,卻能接上話茬,也能不冷落氣氛。
一群儒生也對許飛孃的淵博智慧敬佩不已,卻不知,許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