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人滿臉的遺憾感慨,我微笑著安慰著賈老“賈老,我們這次去算是給您開路,等到咱們真的找到了那個孔雀城,您再去也行嘛!”
“呵呵,就算我想去現在這樣子也去不了的,何況我也知道有我這麼個糟老頭子跟著你們,實在是太拖累你們了。”老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立刻用力拍了拍胸口“您看我這身體,那點小傷早就好利索了!”
賈老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次你們去把那張圖和玉璧一起帶上,既然是水雲紗的貼身隨葬物品,我想也許會派上用場。”隨後便是一番千叮嚀萬囑咐路上一定要謹慎,小心,發現了孔雀城以後必須要妥善保護。
我自然是連連點頭答應,心裡卻有些發苦,能不能找到孔雀城還是個未知數呢,要是找不到,這一面恐怕就是訣別了。
“小郎,你和唐心,小才都不是短命相,一定會化險為夷的。”賈老微笑著說道。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借您吉言吧。”
把做好的太歲湯給賈老喂下,又囑咐了老人好好靜養,無須擔心,我和才子還有唐心離開了醫院。
三天後,風塵僕僕的一行六人到達了哈密,哈密這個地方晝夜溫差極大,有語說“早穿棉襖午穿紗,晚上摟著火盆吃西瓜。”,其實也不光是哈密如此,整個大漠也都一樣,我們達到哈密的時候是中午,炎熱的太陽曬得人有些發暈,結果傍晚十分在車上便感到了濃濃的涼意,不得不一層一層地加衣服,幸虧唐心早就做好了準備,而且老樹妖曾經到過大漠,所以也告訴了我們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老樹妖的朋友扎伊居住在距離哈密西北四百多公里的河口子,在哈密僱了兩輛越野車,馬不停蹄地趕往河口子,夜晚漸臨的時候,眼前已經是人煙稀少,黃沙遍目了,遠遠望去,只覺得這天地之間只有漫漫黃沙,就連天都是昏黃色的,看著沿途偶爾出現的盤旋如蒼龍迥勁的胡楊、紅柳,和一簇簇點綴著萬里黃沙的梭梭,我、才子第一次見識廣袤大漠的人都驚歎連連,溫老也被眼前宏偉壯麗的沙海所震驚。
“這算什麼大漠呦,咱們現在只是在邊上轉轉,等到咱們去找白龍海的時候,那才叫真的進了大漠咧。”老樹妖笑著說。
最初我被新鮮的沙漠吸引,好奇地四處觀瞧,不過幾個小時過去以後,永遠沒有什麼變化的景色讓我漸漸覺得枯燥,微微搖晃的車子和單調的視覺直接後果就是起到了催眠的效果,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到我被老樹妖搖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地黑了下來,黑夜裡幾點昏黃的燈光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到了。”老樹妖率先跳下了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一行人陸續地跳下了車,看著眼前這個只有十幾戶人家的河口子。
因為這裡有水源,所有就有村落,在大漠中,水才是最重要的,老樹妖這樣解釋。
“走吧。”老樹妖在前面帶路,引領著眾人向一間燈光昏暗的低矮的土坯房走去。
老樹妖敲著門高喊了兩聲,一個四十多歲的黝黑精瘦男子開啟了門,看到老樹妖立刻露出驚喜的笑容,大笑著和老樹妖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想必這人就是扎伊了。
扎伊與老樹妖也算得上是老相識了,二人相識在二十年前,老樹妖曾經來樓蘭淘寶,而他的嚮導就是當時不到二十歲的扎伊,後來扎伊也跟著鄉親們一起到樓蘭、小河墓群、太陽墓去倒騰過乾屍,直到最後自己單幹,而扎伊在大漠裡也逐漸出了名,都說他的鼻子比沙狐還要靈,他尋路的本事比野駱駝還要厲害。
扎伊給我的一個感覺,長相與漢人不太一樣,鼻子高挺,眼窩深陷,而且眸子也是赫色的,據說扎伊的祖先是古代回紇人,在我感覺到與水雲紗的外貌特徵有些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