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說起來到是簡單得很。
“什麼?!十,十二萬?!萬?!”才子大驚失色地跳到了我的面前“不是小病嗎?”
我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才子,說這牲口傻,有時候精明的很,要說他聰明吧,偏偏有時候想事情卻那麼簡單“腦袋裡的病會有小病嗎?!弄不好就是一輩子的事,我必須要給雲妮找最好的醫生!”
“那是當然,錢是人賺的,只是,只是我們短時間裡去哪弄十二萬呢?!”才子不斷揉搓著自己的頭髮,在陽臺上踱來踱去………。
“咱們現在也沒什麼值錢的玩意兒了,要不咱們再回老家轉轉?”才子試探地望著我思忖著說道。
我明白才子的意思,是像以前一樣去各村串戶,我也不是沒想過這個方法,但問題是之前我們已經差不多轉了個遍,而且政府也派了很多人到各村去收購,基本上淘到寶的可能性實在太小。
“那還不如我們在北京胡同裡轉轉呢。”我最終還是否決了才子的建議。
才子喪氣地耷拉下了腦袋“現在這城裡人個個都是猴精,張嘴就要去找個專家做鑑定,估價的………”
看著才子無精打采的樣子,其實我心裡也是一點底都沒有,但是這個時候我是絕對不能表現出軟弱來。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早晚會找出辦法的。”我鼓勁似地拍了拍才子的肩膀說道。
“早晚,早晚,我們現在只能早不能晚!”才子低聲嘟囔著。
“是不是時間久了不收拾你了?這麼多廢話!從明天開始,你蹲攤,我去四處轉轉!”我斬釘截鐵地做出了安排。
10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早出晚歸地遊蕩在各個古舊市場淘寶,只可惜幾天下來一無所獲,卻也知道這事急不來,或許運氣好邊會在下一秒遇上一件,若是背字,只怕是走斷了腿也是枉然。
進了十一月中旬的北京天氣逐漸冷了下來,下了幾場綿綿細雨後溫度陡然降低了許多,站在外面久了,即便是穿著厚厚的軍大衣,也凍得人哆哆嗦嗦的。
這天,天空陰雲密佈,雨尚未落下,呼嘯的西北風一遍比一遍猛烈地掃蕩潘家園,帶起一陣陣灰土。
無計可施的才子和我裹著厚厚的大衣,縮著脖子跺著腳蹲在攤子前守株待兔,只可惜街上的行人是越來越少,連不少攤販瞧見天氣要變,都急急忙忙地開始收攤了。
“嘿,哥倆位這是要堅守陣地死活不撤退?!”對面的樹妖卷著攤子上的物件擠眉眨眼地朝我和才子笑道。
“你小子懂個屁,你們都走啦大魚就只有我們打啦!”才子冷得嘶嘶哈哈地應了一句。
“算啦,兩位,今兒我做東,咱們叫上溫老爺子弄爿烤鴨,燙兩壺酒滋潤、滋潤?”樹妖收拾完他的家當往肩上一抗,開始攛掇我和才子喝酒。
說實話,這幾天連累帶急的也還真少有心平氣和地坐坐的時候,加上為錢發愁,剩吃檢用的也是多日沒嘗酒肉的味道,不免生出些口水,尤其是才子,老樹妖的話音剛落,肚子就如打雷似地咕隆隆一陣翻動。
“去吧,你們叫上溫老爺子先過去,我收拾完攤子過去找你們。”我對才子說。
才子興高采烈地答應了一聲,拽上溫老爺子便直奔烤鴨小店而去。
我活動了兩下凍得有些僵硬的手臂開始收斂著攤子上雜七雜八的破爛,這就是規矩,攤子支起來了就要擺上些物件,這才叫做買賣的人,不過真正的好東西,那是絕對沒人敢擺到明面上的,且不說這諾大的潘叫園魚龍混雜,便是那時不時突擊掃蕩的工商、文物監管就夠讓人膽戰心驚了。
“大哥,您給看看這物件能值個多少錢,差不多俺就給您了!”一個有些緊張的川貴口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蹲在地上仰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