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天璇的話不聞不問。
“不過這恐怕很難,若說睢寧國內的話,怕是找不到比青簫公子更厲害的酒將了。”天璣沒骨頭一樣倚靠著廊柱站著,挑了挑嘴角,那笑容也是看不出褒貶的。
“那、那我就做第二!”
“呵。”這一句倒是逗笑了南青簫。雖只差三歲,可終究是沒經歷過風雨的少爺,現在能心無怨恨地跪在他面前,就已經值得褒獎了,“罷了,起吧。三爺,讓人準備一份契約,就按照賣身契的樣子來就好。”
“搖光,去準備。”駱叔時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吩咐搖光去做。
“是,爺。”搖光點點頭,進了屋子,不到一炷香就拿著寫好的契約出來了,“青簫公子,請您過目。”
“明宣看看吧。”駱叔時的手下為駱叔時辦事,自然是不會出差錯的。
搖光聞言,就轉了個身,將契約交給南明宣。
南明宣接下,仔細一看,立刻瞪大了眼睛:“終、終身效忠駱三爺?”
終身?南青簫和駱叔時也是一愣,然後轉頭看向搖光,只見搖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都忍俊不禁。
“明宣若是真心想跟我學,就簽了吧。”南青簫說這話的時候,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到底是姓南還是姓駱?”南明宣一臉怪異地看了看南青簫。
“我當然是……”
“青簫公子現在應該算是……駱南氏吧?”天璇笑眯眯地搶斷南青簫的回答。
“我可不記得我有嫁進駱家啊。”南青簫斜了天璇一眼,臉頰微微有些泛紅,窘得根本不敢去看駱叔時,可即使不看,他也能感受到那帶著笑意的視線。
自前幾天表明了心跡之後,駱叔時就再沒提起過這件事情,明示暗示都沒有,以前怎樣跟南青簫相處的,現在還是怎樣,倒是天璇、天權、天璣和搖光四個人每天都變著法兒地提醒南青簫,生怕他忘了一樣。對於那些揶揄,南青簫要麼就不接話,要麼就顧左右而言他,不然還能怎麼樣?
南青簫在過去的二十年裡並未交到什麼朋友,一隻手就夠數,而駱叔時是最特殊的一個。從小就認識,卻又從小就分開了,還分開得莫名其妙,於是心裡便記掛著,無論時間過去多久,無論經歷了什麼,無論認識了多少人,駱叔時就像是在南青簫的心裡紮了根一樣,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無論如何都想要找到。
現在,人找到了,南青簫自然是欣喜的,可那份欣喜還沒退散,他就被自己一直記掛著的人示愛了。拒絕?那就是要跟駱叔時分開,最壞的局面就是老死不相往來,南青簫不想。接受?可南青簫並不確定自己對駱叔時是否也抱有那樣的愛戀,輕率的接受是對駱叔時的侮辱,南青簫不願。這樣一猶豫,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好在駱叔時並不逼迫他立刻標明態度,對於這一點,南青簫是心懷感激的。
“青簫公子若是想嫁,我們幾個可以立刻去準備啊。”天璣也跟著打趣南青簫。
南青簫的臉色更紅了。
“額……那……南家是不是應該準備嫁妝了?”南明宣左看看右看看,傻乎乎地說了一句。
本就是在開玩笑的幾個人一愣,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
“別胡說!”南青簫瞪了南明宣一眼,“這手印你按是不按?”
“按!必須按!”
南明宣的話音剛落,搖光就將事先準備好的印泥送到了南明宣手邊兒,南明宣撇撇嘴。
“準備得還真充分。”
“那是自然。時間就是金錢。”搖光看著南明宣,優雅地假笑。
南明宣的嘴角又抽了抽,便在那張“賣身契”上按了手印。
手印按完,搖光就小心地將這張賣身契摺好,當成珍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