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的書名。’圖爾古特愉快地寫完了。‘你們看得出來,它們幾乎都與酷刑、謀殺或其他令人不快的事情有關。“伊拉斯謨的《一個刺客的命運》,亨裡克斯·庫爾提烏斯的《食人者》,《罪人》的作者是帕都阿的喬爾喬。”’“‘這些書沒標上出版日期?’我俯身看文獻,問道。
“圖爾古特嘆息一聲。‘是的,其中一些我在別的地方從沒見過,能確定的是,沒有一本是寫於一六零零年之後的。’”‘就是說在弗拉德·德拉庫拉死後,’海倫點評道。我驚訝地看著她。這一點我倒沒想到,這是個簡單的事實,但千真萬確,令人不解。
“‘是的,親愛的女士,’圖爾古特抬頭看著她,說道。‘我一直沒能搞清楚這份目錄是怎樣或什麼時候成為蘇丹穆罕默德的藏品的。肯定是有人後來才添上的,也許是這份目錄來到伊斯坦布林很久以後才加上的。’”‘但是,是在一九三零年以前,’我沉思道。
“圖爾古特敏銳地看了看我。‘那是給這份藏品上鎖的時間,’他說。‘教授,您為什麼這樣說呢?’”我臉紅了,既因為我說得太多,海倫都對我的愚蠢感到絕望,別過頭去,也因為我還不是個教授。我沉默了一會兒,我儘量不說假話。
“我猶疑地垂下眼睛,卻看到了不同尋常的東西。我的手一下子點到了希臘文的原稿,那份龍之號令的書目。畢竟上面所有的文字並不都是希臘文,在書目的底端,我清楚地看到:巴塞洛繆·羅西。後面跟著一句拉丁文。
“‘我的天!’我的叫嚷驚動了整個屋子裡正在默默工作的人們。
“圖爾古特立刻警惕起來,海倫迅速靠攏過來。‘是什麼?’圖爾古特一隻手伸向文獻,我還在目瞪口呆,他很容易就找到我看的地方。接著他跳了起來,低聲說了一句話,可謂我那聲叫嚷的回應,說得這麼清晰,我奇怪地深感安慰。‘我的天!羅西教授!’”我們三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沒人說話。終於,我努力開了口。‘您,’我低聲對圖爾古特說。‘知道這個名字?’“圖爾古特看看我,又看看海倫。‘你們知道嗎?’他終於說道。”
巴利的笑容很溫和。“你肯定累壞了,要不不會睡得那麼香。你真的打算一個人跑到法國南部去嗎?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確切的地點,而不是讓我猜來猜去,這樣我可以給克萊夫人發封電報,讓你惹上最大的麻煩。”
現在輪到我笑了。這樣的交手,我們已經有過好幾次了。
“你真是倔得很,”巴利呻吟道。“如果我把你扔在法國的什麼地方,回去詹姆斯教授也會給我找這樣的麻煩的。”這話幾乎讓我熱淚盈眶。不過,這淚水還沒上來,就讓他下面的話吹乾了。“至少我們在趕下趟火車之前有時間吃個午飯,我們可以花光我的法郎。”他說的是“我們”,這讓我心裡暖乎乎的。
第二十九章(1)
到了巴黎,我和巴利提包下了車。“巴利,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請不要打電話。我是說,求你,巴利,別出賣我。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從這裡去南方。你是知道的,我不能連父親在哪裡,他怎麼了都不知道,就這樣回家去,是吧?”
他一邊吸橙汁,一邊嚴肅地說:“我知道。”
“求你了,巴利。”
“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呢?”
“我不知道,”我打心眼裡更感激他了。
“我們最好趕快打聽去佩皮尼昂的下一趟車吧,”巴利說著,果斷地揉起三明治的包裝紙。
“你怎麼知道?”我驚愕地說。
“啊,你以為自己很神秘啊,”巴利看上去又生氣了。“難道不是我為你翻譯吸血鬼資料裡的那些東西嗎?如果你不去東比利牛斯山的那座修道院,還會去哪裡呢?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