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隨隨便便在地攤上買到鈞窯,鈞窯還能那麼值錢嗎?
退一步說,就算偶爾有鈞窯的東西出現,也只是一些碗、三足洗等等鈞窯中的小件;像是這麼漂亮、一看就喜歡的大件鈞窯,如果是真的,隨隨便便去拍賣行都能賣到一、兩千萬美金……這樣還會覺得這東西是真的嗎?
思索之間,淺織已經在問價了:“老人家,這件天藍釉碗多少錢?”
“這是鈞窯的東西,一百五十萬日圓。”
攤主淡淡道,“不還價。”
淺織遲疑一下,咬了咬牙:“好吧,請替我包起來。”
“好的。”
攤主拿出一隻盒子,用泡沫薄膜包裹幾層後,放在盒子裡遞給淺織。
淺織也從包包裡掏出一大疊日圓,數了一陣後遞給他。
攤主飛快點了一下,臉上露出笑容:“歡迎你下次再來。”
淺織溫和一笑,站了起來,正想叫我一起走,我卻拉住她。
“老人家,這件漂亮的彩瓶怎麼賣啊?”
我指著剛剛放下的“玫瑰地粉彩釉荷口雙龍戲珠瓶”。
攤主一愣,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你想要?”
“是啊,雖然不怎麼值錢,但這麼漂亮,買回家裡當擺飾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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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聲說,但老人和淺織都看到我的手有些微微發抖。
攤主暗自一笑。又是一個以為自己撿漏了的,哼,看我怎麼宰你一刀!
喊出一口價的老人家並不一定就是老實人。事實上,很多古董店的老闆在某些時候都願意狠宰一把那些有錢人。
毫無疑問,在攤主的眼裡,我就是送上門的大肥羊。
攤主先喝一口茶才慢悠悠地道:“它不僅僅是好看而已,這可是好東西啊!”
本來想伸手拉我一下、提醒我的淺織,遲疑片刻,還是沒有動彈。
“得了吧,每件東西你們都會說是好東西的。”
我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說說價錢吧,如果合適的話,我就買回去當擺設了。”
聽著我強調“擺設”,攤主眼睛眯了眯,“一千萬日圓。”
“一千萬?太貴了!”
我皺眉道,“一百萬吧?”
攤主太瞭解想撿漏的人的心態,立刻不耐煩地道:“不要就算了,請走吧!我這裡不討價還價的!”
“好吧,好吧!誰叫我喜歡呢?”
這次我連猶豫都沒有,轉而對旁邊的淺織道:“付錢吧。”
淺織不情不願地看著我,慢慢開啟包包。
攤主對這個漂亮小姑娘很有好感,微微搖頭的他心裡想:『小姑娘,別怪老爺爺我啊,誰叫你男朋友什麼本事都沒有,卻夢想著撿漏呢?這件我十萬日圓收回來的東西,不賣一個天價給他,又怎麼對得起上天把他送到這裡來的機遇呢?』這次靈動美少女直接從包包裡掏了十疊鈔票出來;攤主從旁邊拿出一臺小型點鈔機,一陣嘩啦啦的點鈔聲隨即響起。
我們在這裡連續買了兩樣東西,旁邊早就圍攏不少人,見狀,小聲議論的聲音源源不絕。
“近三,他們是撿漏了嗎?兩件瓷器值不少錢吧?”
“屁的值錢!那美得讓人心跳的少女倒有可能買得不錯,但這個年輕人肯定被宰了。這種花瓶絕對是流水線做下來的,不然哪有這麼新、這麼漂亮啊!”
“可是,你不是跟我說鈞窯的特徵就是這樣嗎?”
“是這樣沒錯,但我也跟你講了,鈞窯自古以來是皇室專用,以前每年只燒製數十件,到了明朝就徹底沒了。你算算經過這麼多年,能存下來的有多少?然後這麼貴重的大件鈞窯流落到我們日本、最後還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