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臣沉吟一陣,方才抬頭道:“有些事,是連朋友都不能說的!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苦衷。”
九嬰心中已猜出六七分,當下道:“我明白。但請二位不要做不利於冥梵和談之事就好了!”
讓一個人守口如瓶,有許多種理由,軍令便是其中一個。九嬰已斷定二人是北冥軍中之人,且職位不低。
印臣嘆道:“你來彩石海灘恐怕不久!這裡的梵原人,對冥人並不友善。若是換成從前的脾氣,我早已坐不住了。九嬰,你到處走走,就可看出我們對和談的誠意。”
九嬰點頭,他想起楚於沙等冥人採石匠受鞭撻的情形。如果兩個戰神境高手要管上這樣的事,整個西梵原都沒有人能制止他們。
印臣又道:“冥後下旨停戰,現在梵原又邊關大開。能讓一些冥民入梵求生計,這對雙方都有好處。我時時告誡自己,這樣大的動作,在初期時總會有些不盡人意之處。因此,到我這兒來的冥人,我都是盡力開解,儘量幫忙。”
他站起身來,背手來至窗前,道:“只要梵原有誠意將入梵冥民安頓,我自然不會破壞這大好局面。”
雖然印臣沒有道破身份,九嬰還是踏實了。以這二人在彩石海灘一帶的聲望,是萬萬動不得的,否則就會引起冥人譁變。再說,他也相信印、袁二人的話是出自真心。
於公於私,他都沒有再追問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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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嬰回到九曜劍閣的第一件事,就是交待孫鑄,讓他嚴密封鎖伏擊案的訊息。
他告訴孫鑄:“事態看來並不象先前想象得那麼簡單,只能慢慢查訪。”密跡島方面,他以密信告知了火公等人。
他將楚於沙安頓在西濱城,和他的家人呆在一起。楚於沙千恩萬謝地去了,在西濱城開起一個礦石鋪子,專為九曜劍閣提供北冥的特產礦石。
讀月因為在苦行前得到九嬰的幫助,修真基礎極為紮實。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居然跨入了罡氣境。這個成果,簡直可以與九嬰苦行後的進境相比。
伏擊案始終沒有新的進展,和孫鑄前兩月一樣,九嬰找不到一點線索。
實際上,別說是線索。他在彩石海灘轉了一整個月,連一個發生伏擊案的理由都找不到。這裡的冥人採石匠,工作越來越熟練,鞭撻和責罰也少了。
就在他茫然之時,梵城的一道旨意使他不得不暫時將伏擊案放在一邊。
第八卷獸劫
第六十七章北冥獸災'下'
旨意先送到了餘千軍那裡。
“九神使,這是梵城的旨意。”餘千軍遞過木牘。
九嬰接過木牘看了看,上面寫得很簡略:北冥兇獸成災,速往桑河堡,會合天問。
他搖了搖頭,心道:“緣兒的墨草什麼時候才能種植成功啊!”用堅韌而寬薄的墨草書寫,旨意的內容會明確得多。
但是,光就“北冥兇獸成災”幾個字就足以讓他離開西梵原了,何況,動用兩個神使級人物,這個“獸災”不會太簡單。
而密跡弟子的伏擊案,如同一根針刺在他的後脊上。
印臣和袁雷的表態,雖使九嬰放心了一些,不過他還是對餘千軍多交待了一句:“和大神使說一下,西梵原的冥人數量過多,而且裡面有高手。多調些梵軍到西濱城來,以防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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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嬰本想在伏擊案了結之後,回婆娑湖一趟,看來也只好放棄了。
讀月見他有軍務,不能相陪,便留在九曜劍閣幫忙。
九嬰騎乘黑風,日夜兼程,向桑河堡而馳。他在途中用傳音珠與樓甲聯絡,樓甲只道:“小心些!”雖只一句話,九嬰卻能深深感受到他情同生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