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順著流風君所指,見一個是才不過金丹初期的年輕小子,一個是憨厚耿直的中年人,修為倒是高些,但也不過只有一人,不由都哈哈大笑起來。
知這倆怕是要被流風君抓來當替死鬼了。
常丹姬看了看底下,見著殷仲春本還笑吟吟的臉色瞬間一變,心念一動,就輕聲問道:“是他?”這會兒人聲鼎沸,吵吵嚷嚷的,她的聲音混在其中也分辨不出來,殷仲春便沉著臉微微點了點頭。
與修真界的法子不同,望川界修補結界的手段要乾脆也冷酷的多,他們用人祭。
但凡靈石有所遺漏,修補期間便要有人頂替靈石為封印傳送靈力。老樹與靈石共生,用它無異於殺雞取卵,因此每每靈石有失,就要抓出人來當人柱,時間不知要耗費多久。
若是在靈力被抽乾之前未能替換下來,頂替的人便會被活生生吸成乾屍。要是僥倖靈力抽乾沒死,那就更倒黴了,成了一個廢人,還侵染了魔氣,那真真是生不如死。
殷仲春與荊淼交情不深,不知他是什麼性子,但料想他與那名中年人既然是一道的,定然是對魔界封印此事十分熱心,一時間竟不好開口,多少有些頭疼。
常丹姬卻懶得看他,只是冷笑了一聲,看了眼正對蒼烏態度熱情無比的流風君,忽然高聲道:“流風君,我說你瞎,你還真是夠瞎的。明珠不瞧一眼,倒把木頭盒子當成寶貝,你仔細瞧瞧他身旁那個年輕人。”
“哦?”流風君神色沉靜,倒也不慍不火,只道:“那麼,還請常夫人指教了?”
“在這個世上,只有他一個人說得動血紋做任何事。”常丹姬將兩條長腿一抬,漫不經心的坐起了身來,撩動鬢髮,笑吟吟的問道,“你卻絲毫不理他,你自己說,生這對招子,是不是白費。”
常丹姬這話一出口,場內忽得就安靜了下來,沒過幾秒便爆發了一陣竊竊私語,有些基本也就不叫竊竊私語了……
“這小子什麼來頭?”“能說動血魔那個瘋子,真的假的,可別是這婆娘來誆咱們的。”“要是血紋真能頂了這事兒,今年死的人大概就要少一些了,我這屍氣就沒了……”
或是懷疑,或是猜測,或是慶幸,盡皆有之。
殷仲春瞧了常丹姬一眼,倒也不說話,只將扇子一搖,自在悠閒的很。
“當真?”流風君一拍手,緊緊盯著荊淼。
荊淼神色未有大變,只是淡淡道:“我不知道那位夫人在說什麼,也不認識什麼叫做血紋的人,要是此處封印需要幫忙,我們倒是可以幫助一二。要是道友有什麼其他的心思,或是以為我們有什麼別的神通,那大可不必,並沒有。”
要是方才常丹姬沒說那話,流風君這就抓這軟硬不吃的小子去當人柱了,可偏生常丹姬剛剛說了那句話,她沒有任何撒謊的必要,那麼荊淼所說的話無非是拒絕的意思,他背後是瘋血紋,流風君暫時還不想腦袋搬家,元嬰移位,咬軟骨頭咬上鐵板,他也只能憤憤不平的吃了這麼悶虧。
每次封印鬆動,總要提一提到底是推誰家去死,流風君是卿龍門下,卿龍君勢力雖大,但人數過多,良莠不齊。
謝道雖說據點只有一處相思海,要說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常丹姬與殷仲春二人,但是他本身是通緝榜上第一人,常丹姬與殷仲春也少說是排行前十的高手,要真說能與之匹敵的,大概也只有卿龍君了。
荊淼與蒼烏並沒有參與之後的談話,眾人聽他們與血紋有關係,自然是避諱也唯恐避不及,哪敢往前湊。荊淼自然也樂得空閒,與蒼烏一起研究起地上被摧毀的封印咒文來。
望星閣記載不在少數,當初荊淼看望川界時也有看見望川界與魔界的封印記載,還單成一本書,也不知道是哪個閒得無聊的倒黴孩子寫的。不過寫的倒是仔細,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