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有人說,他們家懷疑是舒澤光檢舉的,就陷害他。餘尚彪的弟弟是電視臺的攝像,那帶子就是他攝的!舒澤光已是死老虎,誰替他去查呀!反正是樁疑案。”
熊雄搖頭道:“濟運兄,想想世上這麼多不平事,我們卻無能為力,真是悲哀!有時候真是拔劍四顧心茫然啊!”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李濟運告辭出來。他回到賓館,向前臺打聽了,就去找朱師傅。朱師傅說毛雲生已在他房間坐著,要等著向他彙報。李濟運醉意未消,氣得火冒三丈,罵了幾句粗話。心想毛雲生真不是東西,非得逼著他親自做這惡人。可這又是自己職守所在,生氣又能如何呢?李濟運決定不給毛雲生好臉色,不管他如何彙報情況,不管這事如何處理。
毛雲生開了門,迎著李濟運喊道:“李主任您回來了。”
李濟運只點點頭,一言不發地坐下。毛雲生說:“李主任,人都送進去了。”
李濟運後腦勺上一涼,頓時酒意全醒,問: “他倆真有精神病?”
毛雲生說:“沒有精神病又能如何?”
李濟運剛才黑著的臉是生氣,現在同樣顏色的臉是震驚了。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結果,甚至是他必須做到的結果。真的做到了,他不敢面對。他沒有臉面再恨毛雲生滑頭,也沒有膽量感謝他做好了工作。他只說:“辛苦你了,毛局長。”
沒想到毛雲生突然哭了起來,李濟運嚇得不知所措。他想給毛雲生倒茶,卻發現沒有開水。他打了水燒上,坐下勸慰毛雲生。他不知毛雲生到底哭什麼,勸慰起來就不著邊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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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燒開了,李濟運倒了茶,說:“雲生兄,你受委屈了。”
毛雲生喝了幾口茶,說:“不是委屈不委屈的事,是良心上過不去。想想怎麼對他們家裡人交待?老舒老婆在牢裡倒好說,他女兒怎麼受得了?還有老劉家裡的人。”
這些後遺症,李濟運早想到了。已經容不得再哭哭啼啼,必須考慮怎麼應付新的麻煩。 “手續都齊全嗎?”李濟運問。
毛雲生冷冷一笑,說:“手續!什麼假不可以造!”
“醫院可以這麼不嚴肅?”李濟運說。
毛雲生抬眼望著李濟運,就像突然遇見了生人。他望得李濟運臉上的皮都發硬了,才說: “生意!醫院只要生意!只要醫院忙得過來,你把整個烏柚縣劃為瘋人院他們都願意。可是我們還有臉指責人家醫院嗎?”
李濟運滿心羞愧,卻無從辯白。他不能說自己同劉星明爭吵過,更不能說明陽和朱芝都反對這麼做。他要維護班子的團結,這是他必須堅持的。何況這些話傳到劉星明耳朵裡去,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毛雲生說:“李主任,我打您電話不通,只好把處理情況直接向劉書記彙報了。劉書記說,明天上午在家的常委開個會,由您通報情況。他們幾個人都回去了,我是專門留下來等您的。”
朱師傅今晚喝了酒,李濟運有些擔心。他自己的酒早就醒了,便想路上兩人換著開。他叫朱師傅退了房,說自己來開車。朱師傅只道沒事,一定保證領導安全。上了車,李濟運見朱師傅真的醒了酒,才放心讓他開車,只是囑咐他慢些。
一路上沒人說話。李濟運閉著眼睛假裝養神,內心卻充滿悲涼和憤怒。他明天擺在桌面上彙報,必須假話真講,振振有詞。他得出示舒澤光和劉大亮病歷影印件,常委會將有詳細記錄。經過這套程式,舒劉二人入院,就被集體認可了。今後查閱白紙黑字,舒劉二人就是李濟運送進精神病醫院的。李濟運看穿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