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又用另一個灶燒開了水,加了點鹽,弄了點白麵出來,加水加油和了和,便揪了之後,挨個都丟盡鍋內,讓滾開的水把麵疙瘩煮熟了,期間又擇了點青菜備用,打了個雞蛋在碗內,用筷子打碎了,倒入鍋內,燒開了之後,才又把青菜扔進去,一時燙熟了,便用勺子舀了出來。
老張頭在一邊看著,很是稀奇,不停地問道:“少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麼呀?”
月娥笑而不語,做完了之後,才又舀了一碗給老張頭,說道:“這是我閒著無事想來做的,簡陋一點,張叔你別笑,也別嫌不好吃。”
老張頭拿起碗筷,還沒吃,只覺得撲鼻一股清香,是淡淡的油香,加一股雞蛋的香味,另還有青菜的味道,合著面香,雖然說不上奢侈,卻很動心思,就算還沒吃,已經是吞了口水,急忙嘗一口,立刻讚賞說道:“少夫人,這可真好吃,這叫什麼?”
月娥抿嘴一笑,說道:“暫時還沒想好名字,張叔麻煩你先幫我看著藥,我把這些給弟弟拿去吃。”
老張頭說道:“少夫人你自管去,不用擔心這裡。”說著便西里呼嚕也不管麵食燙嘴,就全部吃光了,又去守著爐子。月娥用個托盤盛了東西,又取了雞蛋,才端著出了廚房。
回到了屋內,姚良等的著急,起身叫道:“姐姐你做什麼去了?”一看月娥手中端著東西,急忙想幫忙接過來,月娥說道:“你別動,快去坐下。”
姚良只好聽話乖乖地又坐回去,月娥將托盤放下,把飯食一一取出來,拿了筷子,遞到姚良手上,說道:“倉促間也不好做什麼東西,就先吃著這些……別餓壞了。”
姚良手裡握著筷子,低下頭看著碗裡面的東西,煮熟了的小麵疙瘩是白玉色的,蔥綠色的青菜,白色的雞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不由地怔住了。
他先前來王家之時,姐姐都是偷偷摸摸出來見他,從來不曾留他吃過東西,他也懂事,知道自己不能給姐姐添麻煩,所以也主動的躲著,今日本也以為是說會話就走了,卻沒想到……
一時之間,麵食的熱氣蒸起來,姚良眼中的淚也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
月娥一驚,急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姚良的手緊緊地捏著筷子,一手急忙擦了擦眼淚,說道:“沒有……姐姐……我只是……”月娥側著頭看少年,屋內的光線有些昏暗,幸而是靠著窗邊的,他清瘦的臉容,仍舊帶著年幼的稚氣,然而本該是細嫩幼滑的臉,卻因為長年在江湖上漂泊,歷經風霜的緣故,變得黝黑而有些粗糙,月娥伸手,在姚良的臉上輕輕摸過,將那一滴沒擦去的淚抹了去,說道:“好端端的,哭什麼呢,傻孩子,快嚐嚐看,我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你愛吃不愛吃。”
姚良的淚滾滾而出,帶著哭腔說道:“愛吃,愛吃,姐姐做的,我都是愛吃的!”說著,又很不好意思似的低下頭,端起碗吃了起來。
一會姚良將飯都吃了,月娥說道:“這幾個雞蛋都是煮好了的,留給你路上吃。”說著,找了一塊包袱出來,替姚良包好了。姚良伸手握著,說道:“姐姐,使不得,那個王婆子,又要責罵打你了。”月娥笑道:“你放心,她愛罵就讓她罵去,不疼不癢的,她不敢打我的。”姚良很是納悶,望著月娥,月娥先前握著他的手,就覺得異樣,如今仔細低頭看過去,卻見姚良的手,已經不能用“粗糙”兩字來形容,少年的手,手指都有些變形了,大概是經常勞作的緣故,骨節很大,有的地方,因為磨破了、或不知被什麼利器割破了,傷口還未曾癒合,有的已經結疤,磨出厚厚的繭子,有的地方卻還潰爛著,透過傷口,甚至能看出裡面隱隱透出的血紅的肉來,看的月娥心驚肉跳。
惜親情為弟落淚
月娥執著姚良的手細細看去,邊看邊忍不住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