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邑來認真地盯著電影螢幕,絲毫沒有把目光勻一點過來給旁邊座位的這個女人。
宋鱗比就更肆無忌憚地在旁邊欣賞著他的側顏。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音膽)彼兩髦,實維我儀。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古音吞,意指父也)只!不諒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側。髧彼兩髦,實維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諒人只!」
(出自詩經「鄘風·柏舟」)
神話、英雄,加天才,即是史詩,x國是沒有的。
木心說,x國的宗教沒有教宗,悲劇沒有西方的自覺,有的是大團圓的悲劇,而神話也是零星的,非系統化的。
那麼,x國沒有史詩,沒有悲劇,沒有神話,沒有宗教,好像面上無光。何以見得?
x國沒有出現與荷馬同等級的大詩人,乃x國的不幸。
但是x國有三百零五首「詩經」,如果要用這三百零五首詩經去換取一個古希臘史詩級別的大詩人,或者史詩,那寧願繼續要這三百零五首抒情詩。
「詩經」裡的詩,是任何國家的古典抒情詩都不可比擬的。
而和荷馬史詩同時期的x國文學作品裡有「詩經」和「楚辭」。當中「詩經」的第一篇就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琴瑟友之,鐘鼓樂之’,說明x國重禮樂。
而荷馬的英雄美人也如柏拉圖所說,重體育和音樂,後來發展成為了科學和藝術。
這也說明,東西方的文化和藝術在某一時空中是同頻過的。
而許淵衝老先生的翻譯更是拉近了我們與西方文明的距離: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栽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when I left here(我離開時),
willows shed tear(楊柳流淚),
I e back now(我回來了),
Snow bends the bough(白雪跟隨)。
hunger and thirst(道路漫長),
press me the worst(日子艱難)。
my grief o’erflows(痛苦流露),
who knows? who knows?(有誰可談)?
宋鱗比和林邑來選了個1.43:1的大螢幕VIp觀影廳,在電影過程中,奧本海默帶領團隊在阿拉莫斯研發基地進行原子彈的前期研發和試驗階段時,這個大螢幕的優勢體現得淋漓盡致。
整個電影的觀影畫面都得到伸展,試驗階段的時候,那朵蘑菇雲在螢幕上顯得異常壯觀,異常振奮人心!
相對於諾蘭導演的其他作品來說,「敦刻爾克」的三段時間軸來說,「奧本海默」的表現方式還算是比較友好。
特地用了黑白、與彩色的畫面,對應了兩條並行但不同行的時間線。
在電影的場景‘奧本海默安全聽證會’這場被稱為‘世紀審判’的場景中,衣冠楚楚的奧本海默,原子彈之父的私生活被扒個精光,與情人瓊的私生活關係也被迫曝光了。
導演諾蘭特地用了一個鏡頭表現了表現了奧本海默的羞恥感,在那個狹窄的空間內,他一個人面對眾多檢查小組成員,渾身赤裸地坐在那張椅子上。
而他的妻子則備受折磨,坐在他後面的沙發上,就像看著丈夫的風流債一樣忍受著這群所謂的監察委員小組的男人們看自己的笑話。
在這場令人窒息的畫面中,林邑來不由得緊緊地攥住了宋鱗比的手,而她仍在電影螢幕和林邑來的側顏中來回橫跳,不亦說乎!
林邑來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