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蓄滿魅惑水波的丹鳳眼微微眯著,竟有種隱隱的壓迫之勢。
綠蘿連忙低下頭整理好江遙的外袍,行了個屈膝禮後退了下去。
江遙屏退侍從,獨自乘轎來到了雲來酒樓。
他停了片刻,忽然微微一笑,眼中寒冰盡數化成春水,隨後緩步走了進去。
眼尖的小廝忙迎上去,恭敬道:“王爺,江老闆在雲五竹樓,小的給您引路。”
江遙賞了他塊碎銀,道:“不必了,指給本王便好。”
他順著彎曲的小路走了幾步,拾階而上,推開了吱呀作響的竹門。
看到江逸揚旁邊坐著的圓臉少年後,江遙頓時微微一愣,隨即換上輕鬆的笑容。
周圍的侍女連忙放下手上的托盤等,行了個屈膝禮。
徐翰之站起來,笑著喚道:“遙遙……”被江遙拿眼一瞟,隨即住了口。
他低頭行了個禮,訥訥道:“王爺。”
艾葉也立起身,恭恭敬敬地跪下道:“草民叩見王爺。”
唯有江逸揚漫不經心地靠在軟椅裡,微一偏頭望了眼江遙,飛快地移開了目光淡淡道:“義父。”
江遙坐在侍女移開的軟椅內,閒閒道:“都起來吧,不必拘禮。”
徐翰之吩咐侍女倒上了杏花釀,笑著舉起酒杯道:“這段日子,感謝蘭陵王和江王爺的照顧,徐某感激的無以復加,不知做什麼才能回報……”
江遙似笑非笑地打斷道:“不如從解釋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兒開始。”語氣帶著令人膽寒的冰冷,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對面的艾葉,後者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低頭啜茶。
飯桌上一陣沉默,平日總說說笑笑的江逸揚也無意開口打破這沉默,心事重重地支著頭,手肘撐在扶手上。
江遙也無心與這兩人談話,瞟了眼江逸揚沉默的英俊側臉便轉回目光,待侍女布好菜後便揮手讓她離去了。
徐翰之長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好吧,那徐某就坦誠說了。之前遙……蘭陵王爺為了幫助徐某,將徐某留在了江府,徐某……”
江遙攪動著碗裡的魚片粥,道:“徐某徐某……你還是直接說‘我’好了。開啟天窗說亮話吧,徐翰之,你想說什麼。”
江逸揚抬頭注視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波動。
徐翰之閉了閉眼,苦笑道:“好吧,我承認我對蘭陵王有不應該的情愫……也引起了江王爺的誤會,導致了江王爺和蘭陵王之間不必要的問題……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艾葉有點不安地問道:“我,我要不要回避下?江公子,王爺,這畢竟是你們的家事。”
江逸揚淡淡道:“不必,這實在是不能算是真正意義的家事。”
江遙一笑道:“也對,我也沒想到艾葉也在。”
艾葉惴惴不安道:“其實,艾葉是給江公子送雲來的貨單,江公子留艾葉蹭頓飯,實在是沒想到是家宴……”
江逸揚有點煩悶地撥弄了下竹筷,並不作聲。
艾葉偷瞟了眼兩人的臉色,做出緊張的樣子道:“王爺,艾葉或許不該多嘴,但是江公子心裡真的只有你一人,艾葉這個旁觀者都看得出。”
兩人聽得此話,均不做聲地低頭啜酒。
艾葉不易覺察地抬眼盯住徐翰之,後者略有些迷茫地轉向江逸揚道:“江王爺,艾葉說的沒錯。蘭陵王早在江南的時候就明明白白地告訴過徐某了,是徐某一直放不下……”
江逸揚蹙了蹙眉,低聲打斷:“抱歉徐大人,你剛才說,義父在江南的時候,你也在嗎?”
江遙驀地轉頭,低聲厲喝道:“徐翰之!”
徐翰之茫然道:“是的,當日皇上遣徐某前往江南調查一樁事件,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