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而已。
妲己
我身體復原後,他整日陪在我身邊,夜夜笙歌。
他是個話很少的男人,我們很少交談,整天就是喝酒跳舞,夜裡瘋了似的做愛。
他幾乎不去上朝,也不怎麼過問國家的事情,任由比干商容那幾個老傢伙折騰。朝歌上下開始議論紛紛,矛頭自然都指向我。
我不在乎,我是妖精,這就是我的使命。女媧能讓我得道成仙,這些蠢人能給我什麼。
一個傍晚,三朝元老宰相商容竟然闖進我的壽仙宮,說是有急事要見他。
宮女來稟告的時候,我們正酣酣的,打算做愛。他已經興致勃勃的脫去了我身上披的薄暮般的紗衣,露出光滑雪白的肩膀。宮女的稟告讓他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沮喪。他甚至有點惱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就如同個被寵壞的孩子,受不得半點挫折。
我輕輕拾起地上的薄暮紗衣,重新披在身上,乖巧的坐在他的身邊。
商容大步走了進來,滿頭白髮,一臉正氣。
他在我們面前駐足,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我們目光對視,我開始沒來由的恐懼。
他看我的目光兇惡,狠毒,充滿殺氣。
這個老男人和雲中子一樣,和我素昧平生,卻也想要我死。
那一刻我竟有想哭的衝動。
我悲天憫人的同情無力阻擋天數的人們,天下人卻都想殺我。這是憑什麼?
商容遞上一本奏摺,是上大夫梅柏聯合其他幾個老傢伙上的。內容帶有明顯的汙辱性且毫無新意:宮中妖氣甚盛,迷惑天子;天子沉溺女色,不理朝政;天子應該疏遠女色,勵精圖治,云云。
“好好的,梅柏又要折騰什麼。”他眉頭緊縮,滿臉不悅。
“梅柏精通天象數理。昨天他夜觀乾象,看見妖氣照籠金闕,災殃不遠。我認為天子應該近賢遠佞,以正視聽。”商容正色說。眼角的兇光卻仍惡狠狠的盯著我。
他愈發的不耐煩,將奏摺合上,說:“你們怎麼都是這一套。前幾天那個道士也是如此,非說宮裡有什麼妖精。他是個道士,疑神疑鬼也便罷了,你們這些老人怎麼也開始如此,難道非要我的宮裡出現個什麼妖精你們才心滿意足?”
商容垂首而立,無話可說。
我笑笑的用眼角的餘光去看面前的這個年過花甲的老臣。他也正惡狠狠的盯著我,目光中除了憎恨,還有淒涼。
“妖言亂國,朋黨惑眾。這個梅柏,顯然和那個雲中子是一夥。好好的社稷江山,偏說有什麼妖精作祟,這樣的人,如果不殺,留著也是個禍患。”我在紂王耳邊輕輕的說。
我看見商容目光中的憤怒似乎馬上就要燃燒起來。
我再次對他淡淡的笑了笑,美靨如花。
竟如此狠毒
商容
我只當她是個妖豔的女人,卻不知道她竟如此狠毒。
她微笑的看著我,眼神中充滿誘惑。如果不是因為我已經年老,失去了性衝動的能力,一定早已被她的美麗俘獲。
她輕啟朱唇,在紂王耳邊淡淡的說:“不如把梅柏炮烙,殺雞儆猴,否則這些人遲早忘記君臣之禮,一個個都要蹬你的鼻子上來。”
紂王看著她,一臉不解:“什麼是炮烙?”
這個尤物索性站起身,仍面帶笑意,侃侃而談:“高兩丈,圓八尺,上、中、下各有三扇火門,用黃銅鑄成,如銅柱一般,裡面用炭火燒紅,將那些妖言惑眾、利口侮君、不尊法度的傢伙剝去官服,鐵索纏身,裹圍在銅柱之上,炮烙四肢筋骨。不消片刻煙盡骨銷,盡成灰燼。”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