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閃避,也不還掌,直等到那四隻手掌將要印在胸上的剎那之間,寒松齡持劍的右臂突然抖動了一下。
紅光迅急如石火一閃,如同噴散的熱油上點火,火光如紅雲一片,足有五尺方圓,但卻一閃即逝。
紅雲才收,寒松齡身子已凌空躍起,華知禮,華知信從寒松齡腳下衝過去,由於衝力太大,直向前馳出五六步,才仆倒在冰地上,華知仁正好走到兩人中間。
急忙蹲了下去,一手一個,華知仁將兩個兄弟翻了過來,左右一望,兩隻眼睛登時全直了。
兩人喉結上各有一個棗核大小的圓洞,雖然沒有血,但紅肉白骨外露,入眼格外反常而恐怖。
一連串的動作,全在令人窒息的一剎那間完成,使人無法即刻反應過來,直到此時,周圍才響起一片駭然的譁然騷動聲。
望著白髮老者,伍天魁迷惑地道:“他沒有拔劍。”
白髮老者臉色更加凝重了,他停了好一陣子,才深沉地道:“他用的是寒玉絞血劍。”
仍然不明白,伍天魁道:“但他沒有拔劍啊!”
白髮老者自語似地道:“寒玉絞血劍與一般的武林中人用來殺伐的刀劍不同,它多了兩根劍穗。”
伍天魁心頭一動道:“師父,你是說那劍穗也是武器?”
白髮老者道:“華家二兄弟就是死在那劍穗下的,可能,這就是隻聞其名,而無人見過的那一招了。”
伍天魁脫口道:“哪一招,師父?”
白髮老者語氣顯得有點不安地道:“彤雲彌六合!”
伍天魁疑惑地道:“彤雲彌六合?這……這可是寒劍門中最狠的一招嗎?”
白髮老者有點心煩地望了伍天魁一眼道:“據說這一招並不是寒劍門的煞手招,只能算是那煞手招的一個起手勢,或前奏,假使,這小輩也會那一招的話……”
伍天魁不安地動了一下腳步道:“師父,真……真會有比他方才那招更快更狠的劍招嗎?”
白髮老者自語道:“劍飛九洲雪,但願他沒學會這一招。”
伍天魁道:“劍飛九洲雪?一劍九式。”
白髮老者態度緩和了些許,搖搖頭道:“無人見過,也許,一開頭我們就錯了,不該讓他進寒潭才是。”
低頭看著腳尖,伍天魁悔恨地道:“是的,我們不該放他進去。”
緩慢地站起身子,華知仁雙目血絲密佈,凝視著寒松齡,他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冷漠地望著那雙充血的鬥雞眼,寒松齡淡漠地道:“姓華的,四虎中只剩下你一個了。”
華知仁咬牙切齒地盯著寒松齡,厲聲道:“寒松齡,你錯就錯在留下了我華知仁。”
寒松齡冷淡而緩慢地道:“寒某並沒有說要留下你吧,華朋友,只要你一動手,你就可以跟他們在黃泉路上相會了。”
距離已縮短到五尺之內了,但華知仁卻仍在向前走著。
周圍嘈雜議論聲重又靜了下來,以華知仁為焦點,目光重又集中向鬥場,但是,仍然沒有人看到五丈之外的白鳳公主等人。
距離已近在三尺之內了,華知仁停住腳步,右臂緩緩地抬到胸前,厲聲道:“姓寒的,有種你就接我一掌。”
寒松齡想也沒想道:“寒松齡絕不使尊駕失望就是了。”
白髮老者眸子中異光一閃,自語道:“也許我可以知道他有沒有練成那一招。”
伍天魁道:“由內功判斷?”
白髮老者點頭道:“那一招需要有極深厚的內功基礎。”說話間,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華知仁。
看不出寒松齡有什麼準備,這使華知仁遲疑難決,他,希望寒松齡是由於輕敵而大意,不是因為自身內功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