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夢,那人早已不在這世上,便是伸手去抓也只能握住一手空虛。
只是頃刻間有什麼東西閃現過腦海,讓昏沉中的赫燕霞瞬間清醒。
有什麼東西不對,可是又想不起到底是什麼。
那縷抓不住的思緒讓赫燕霞心緒煩躁,可是腦袋裡也像是被棉絮塞滿一般,讓她本已混亂的思緒更加混亂。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是什麼環節有問題?
越是急躁,就越是找不到答案。
赫燕霞心中不安愈甚,頻頻看到的一個影子出現在眼前,卻怎樣也抓不到,不知不覺呼吸也沉重起來,連心跳都變得更壓抑。
空氣中的花香愈發濃烈,卻不再像以往那般安撫人心,反倒讓人更煩躁難安,像是要將人全部吞沒,溢滿了每一個角落。
聞著這奇異的香味,赫燕霞簡直被悶得快要不能呼吸。
然後一瞬之間,那個總在逃跑的思緒被赫燕霞一把抓住。
不對。這樣的香味不對。
雙眼瞬間睜開,赫燕霞立時閉住了呼吸。
自神志開始清醒的那一刻起,赫燕霞便感到身體的變化,只覺自己手腳痠軟,腦袋脹痛難耐,想必是中了什麼厲害的迷藥,沒想到自己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竟還會被這樣低劣的手段算計到,大概是白日裡被穆紫杉氣得太過,一時間失去了冷靜,若是以她以往的細密心思,又怎會給人留下這樣大的空子?只不過還好她從小在幽露瑤的手下長大,各門各派的迷藥都多少在自己身上親身試過,這些年來接受的嚴酷訓練讓她對各類迷藥的抵抗性遠遠高出常人,是以這本應將她迷得人事不省的迷藥卻沒能發揮應有的效用。
只是這藥著實厲害,赫燕霞多少還是受了些影響,雖然神志依然清醒,但是全身上下卻一點力氣也沒有,或許靠著強撐赫燕霞還能勉強支上幾招,但若是來人武功高強,只怕憑她現在的身手也只有任人魚肉的份。
也不知今日來的到底是哪一路的人,赫燕霞雖對各門各派的迷藥都大致瞭解,但是這怪異的香味她卻從來沒有聞過,而且以她多年的訓練,加上從小就把各樣的藥當飯一樣吃,江湖上能將她著道的迷藥已然不多,這次來人所用之藥卻像是早已算準這一點,知道在自己身上不能用普通的迷香,估計來人早做好了充分準備,打算將自己這個女魔頭擊殺,這一次自己怕是難以輕鬆離開這險境了。
不過難是難,卻也不是毫無辦法,況且赫燕霞也從來不是個會任人宰割的人。
豎耳細聽,可以勉強辨出十多個人的腳步聲,這些人的腳步輕微近無聲,卻是個個沉著不露虛浮,若不是赫燕霞耳力強於常人,想必定然聽不到屋外微若無物的異動,可以肯定地知道,屋外之人都是些武功高強的高手,稍後怕是免不了一場惡戰。
不知這些人到底是何來歷,武功深淺難以判斷,而自己身中迷藥,已然損去大半實力,敵強我弱,敵暗我明,在此種境況下,赫燕霞還是絕對先按兵不動,靜待來人先出手自己才能找機會後發制人。
而後屋內的香味愈發濃烈起來,從視窗飄入的煙霧繚繞上升,溢滿屋內不大的空間,來人為了保險,似乎用在自己身上的藥量都多於常人,這迷香燃燒的時間也更長,要不是赫燕霞學過閉息之術,她不是早被這迷香迷暈就是憋氣憋死了。
在來人往這房裡放迷香的時間裡,赫燕霞卻也沒有浪費時間,身體雖不動,卻暗自調運內息舒活血脈,經過這一晌的疏通,身體雖還是痠軟乏力,卻比剛開始要輕鬆了許多。
赫燕霞的手寂無聲息地移到枕下,緩緩摸出藏在那之下的緋雨刀,將其放入自己的被中,然後繼續靜默地等待,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屋外的人終於將迷藥收了回去,似乎還有人不放心,趴在窗戶上仔細聽了一會兒,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