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才兩個月,已深得景剴的寵愛。皇后趙婉生性賢淑,並未介意;梅如雪本來就是恬淡之人,對景剴更多的是感動而不是愛,所以更加不聞不問。
其他嬪妃們妒嫉之極,卻也未有什麼動作。
這個女人究竟想幹什麼?前天公然調戲、陷害自己,昨晚又在她宮中發生血案。是有意嫁禍?還是另有隱情?
沐天麒從不與朝中大臣結怨,除非是有人妒嫉皇上對他的恩寵。會是林靖餘嗎?似乎不像,他們各司其職,井水不犯河水。
難道是因為自己?
自從西陵關班師後,景剴漸漸已將兵權移交到自己手中,那個林靖餘有點形同虛設。莫非他因此懷恨在心,設計陷害?可即使如此,為什麼要連累到沐天麒呢?
身後響起腳步聲。溫如玉回頭,見景剴臉上陰雲密佈,怒氣衝衝地走進來。
“皇兄。”溫如玉迎上去叫。
景剴卻不理他,徑自走進去,騰地坐下來,瞪著他,眼裡佈滿血絲,彷彿犯下兇案的人是他。
溫如玉拜倒,道:“皇兄恕罪,臣聽說了天麒的事,不得不來驚擾皇兄。”
李默見景剴滿臉怒氣,連忙奉上茶來,道:“皇上息怒,皇上消消氣……”
景剴收回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將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碎片四濺,茶水染上溫如玉的白衣,洇開點點汙漬。
溫如玉心頭一凜,看這樣子,這次沐天麒怕是凶多吉少了。以往那麼多次叛逆的行為,景剴都饒過他了。可這次……
“皇兄。”再次喚道,希望將這個盛怒的人喚醒。
景剴卻仍然沉浸在憤怒當中,甚至都沒有讓他起來。
“皇上,王爺在這兒……”李默輕輕提醒。
景剴把目光移到溫如玉身上,忽然冷笑。那笑容讓溫如玉心頭再次一凜。
“朕不是讓你在家閉門思過嗎?你此刻過來,是不是知道自己錯了?”
溫如玉窒住,他沒有認為自己錯了。可是,此時此刻,救沐天麒要緊。低頭道:“是,臣不該頂撞皇兄,臣出言不遜,是臣之錯。請皇兄恕罪。”
景剴的氣似乎消了點,看他一眼,道:“你起來吧。”
溫如玉站起來,道:“皇兄,碧清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景剴的眉又擰起來,手指緊緊攥成團,捏得青筋爆起,一字字道:“這個畜牲!朕當他兄弟,他竟然見色起異,趁皇后生辰,酒壯色膽,闖進碧清宮,非禮媚妃。被兩名宮女撞見,竟然將她們殺了!天亮時他還躺在媚妃*,被宮女們看見。他……竟然已……”
景剴沒有說下去,但溫如玉已經明白,沐天麒侮辱了林媚兒。
腦子裡轟的一聲響。殺死宮女、侮辱嬪妃,這樣的罪名誰能擔得起?
“這真是朕的奇恥大辱。皇宮中發生這種事,而且竟是朕平時最寵愛的臣子乾的,你讓朕的臉往哪兒擱!”景剴的聲音在嗓子裡咆哮,雖然努力壓著,卻像狂風暴雨般令人顫慄。
溫如玉臉色發白,道:“皇兄……打算將他怎麼樣?”
“將他怎麼樣?”景剴騰地站起來,逼視著他,怒聲吼道,“你說呢?他犯了這樣十惡不赦的大罪,難道朕還要饒過他不成?”
表情好像要將溫如玉撕成碎片。
溫如玉倒退一步,道:“皇兄息怒,天麒雖然天性風_流,可僅僅是出入風月場所,並未做過出格的事。天麒是個極有分寸的人,他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請皇兄明查。”目注景剴,眼裡充滿懇求之色。
“他喝多了,酒後亂性,早就已經沒有綱常人倫了!”景剴咬牙切齒地道。
“皇兄難道不查不審,就這樣定天麒的罪嗎?臣以性命擔保,天麒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