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雖死九泉,也難以瞑目……”
張夕照心中暗歎:皇上是在妒嫉如玉吧?一個敵國的大王將他的臣子看得比他還重,他身為帝王,又如何受得了!
如玉啊如玉,死,還不能結束這麼多無奈麼?難道真的要灰飛煙滅才是真正解脫?
正想著,見景剴已將深不可測的目光轉到他身上,連忙收斂心神,道:“若是皇上決定置之不理,臣便告退了。”
景剴點頭,道:“好的,你去吧。”
待張夕照的身影消失,景剴站起來,淡淡地道:“今夜回去一次吧,不過要秘密行動,你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多謝大哥。”
“不必謝朕。朕知道這些天苦了你的家人了,是朕對不起你。”景剴的聲音聽來有些艱澀。
“不,為江山社稷、百姓福祉,我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走吧,朕還有一大堆奏摺要批閱。”揮揮袖,明黃的身影轉過去,舉步離開。
“大哥。”蕭史叫住他。
景剴頓住,沒有回頭。
“小弟有一事相求。”
“你說。”
“雁兒敦厚純樸,不懂為官之道,將來若有得罪大哥之處,還請大哥多寬宥。還有,若大哥肯用他,便請大哥完全信任他,莫要讓他心寒……”
景剴愣了半晌,緩緩轉過身來,一字一句道:“你這是在威脅朕?”
“小弟絕無此意。”
景剴逼上兩步,緊盯著他,一霎時空氣中彷彿有了暴風雨的氣息。怒到極點,臉上反而沒有表情,只是冷冷地道:“朕是不是做這個皇帝做得很失敗?朕無法駕馭你,還無法駕馭你徒弟?在朝中如何自處是他的事,朕難道還要倒過來遷就他?在你心目中,朕就一直是個蠻不講理、昏庸無道的暴君,對不對?你到底要朕怎樣做你才滿意---如玉!”
蕭史,不,溫如玉沒有退讓,只是平靜地注視著景剴,深潭般的眸子吞盡一切:“這麼長時間以來,小弟身處朝廷,親眼目睹了很多事情,深深理解大哥身為帝王的難處。大哥對內要駕馭群臣、恩澤百姓;對外要保衛疆土、開拓霸業,大哥每日殫精竭慮,幾乎沒有一點放鬆與享樂的時間,更不要說保留自己的真性情,做一些率性而為的事。
所以無論過去發生了什麼,我一直明白大哥是迫於無奈的。我知道,大哥不是真的生我的氣,而是為了自己的心。大哥覺得無奈,覺得太累……是不是?”
景剴震動,看著溫如玉湖泊般寧靜的雙眸,臉上漸漸露出迷惘、困惑、失落、疲憊和感動之色,種種表情象波紋般層層擴散。
終於嘆口氣,微笑道:“如玉,你說得對,難得你不怪我,還能理解我的難處。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放你回江湖,你願意做武林盟主也罷、閒雲野鶴也罷,反正倦客山莊離我在金陵的行宮不遠,我可以經常去看你,聽你講真心話。”
說這幾句話時用了“我”而不是“朕”,語氣也極誠懇,聽得溫如玉心頭一暖,唇邊不由自主地綻開笑容。
這笑容燦爛之極,即使用的是“蕭史”的臉,也令景剴忍不住暈眩。
兩人並肩出去,談笑自如。一干侍衛都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這突然冒出來的英王“幕僚”為何如此重要,經常跟在皇上身邊,而且似乎關係莫逆。
未到乾清宮,張夕照走過來:“皇上,未央有密報過來。”
溫如玉聽到“未央”二字,眼前便出現了湛盧英俊而沉靜的面容,心中一動,會不會與師弟有關?
“獨孤煌嫁女,選婿蒼夜,設鴻門宴,慎。”
溫如玉吃驚非小,獨孤煌這是唱的哪一齣?為什麼突然決定將女兒嫁給來歷不明的蒼夜?是因為獨孤涵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