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涼被拒絕把眼睛睜開。
“你快點兒起來,我要問你,你跟熊倪是什麼關係?”效果不彰,兩隻手一起上。
“你去問熊倪啦!”誓死和涼被大哥共進退。
寸金寸光陰,不能再浪費下去,子易提起抱著棉被的蒔蒔走進廁所,把她丟進浴缸後,毫不留情轉開水龍頭。
五分鐘後。
頂著溼漉漉的頭髮,抱著溼漉漉的涼被,蒔蒔結著“死麵腔”恨恨地瞪視著子易。
場面相當“溼”意。
“什麼事,快說。”她胡亂地套上休閒服,心想,他最好有完美的理由,不然她就去買天弓飛彈炸他。
“來,喝一口熱的。”他遞上一杯可可,並拿條毛巾替她擦乾頭髮。
“什麼天大的事情,非要把我吵醒?”單純的蒔蒔立刻被香濃的可可收買了怒意。
他擦頭髮的手勁真舒服,昏昏欲睡的念頭又浮了出來。
“熊倪是誰?”他儘量收斂醋意。
“就是熊倪嘛!”舒服、想睡、舒服、想睡……
“我是指他跟你是什麼關係?”他沒發現坐著的蒔蒔已經半迷著眼了。
“關係是不得了,關係很多。
“麻煩請你說得具體一點。”心跳遞增到每分鐘兩百。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國小同學,還是我好朋友晶晶的愛人同志。”
晶晶的愛人同志!他真是錯怪人家了,如果下流胚子——不,正直有為的熊倪站在眼前的話,一定要友好地握手,以後絕不再詛咒他了。
心情一下子變得十分美好。
“十萬火急把我挖起來,就問這個!”真是沒營養,她要睡了。
“我明天晚上要飛去墨爾本,那邊的工程出了點問題,我要過去看看情況,我不在時,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打電話回來。”要不是非去不可,他怎麼可能放下讓人擔心的蒔蒔。
“嗯。”神遊太虛的蒔蒔,根本沒仔細聽。
他輕柔地在前額印下一吻。
“我愛你。”
瞌睡蟲被震得一隻不剩。
她沒聽錯吧!他愛她!
她抬頭望進他溫柔的眸子,他是認真的。
她無法解釋心中的悸動,她竟然因為這短短三字而開心不已。
混沌的腦子無法轉動,她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他那雙大手,又在她身上引起與昨晚相同有燥熱,讓她來不及思索,便沉醉在他無邊的柔情中。
她今天怎麼怪怪的,無論什麼事都引不起她的興趣。
她要好好想一想,總覺得某些地方不對勁,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從表面上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麼的正常。氣溫攝氏二十五度、溼度百分之九十五、有點風、有點雲、六十五元的便當裡有一塊排骨三樣菜。
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她雙手支著下巴認真思索。
也許是她有點累。
也許是……子易出國了。
以前老覺得他正經八百!羅裡叭嗦,怎麼才分開沒多久,就覺得全身沒一根筋對勁,老惦著他。
從子易踏出國後,她就開始不正常了。首先是七點準時從被窩爬出來,然後成功地替自己煎個蛋當早餐,接著平時怎麼找也找不著的東西神奇地出現在她面前,剩下來的一個半小時,她只能坐下來呆想著他。
想念他含笑的眼眸、想念他沉穩的心跳聲、想念他貪戀的親吻、想念他輕聲哄誘、想念他叫蒔蒔的低沉語調。
他已經無所不在地侵入她生活的領域,她依賴他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程度。
霎然,她的眼睛睜得又圓又亮。
她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