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紫瞳才停下腳步彎腰捧起一把雪放在了清剔的雙手之間。
“冷嗎?”,紫瞳淡淡的望著清剔。
清剔點點頭,“很冷!”
紫瞳聞言輕聲的笑了,“這魔界之雪本是暖雪,你的心冷了,便覺著它也是冷的!”
紫瞳拂去掌心的冰涼,眉眼中和煦如風。“告訴我,為何執著?”
“因為那段糾葛了千年的愛!”,清剔說到這裡,眼淚再度滑落,可是那些眼淚卻像是得到召喚一般紛紛落入紫瞳的掌心。
……
“清剔,今天是雲妃娘娘的祭辰,嬤嬤叫你去紫雲殿看守,要保持長明燈一夜不滅!”,一個長著雀斑的青衣宮女走到一個俏麗的背影面前,指手畫腳道。
“紫雲殿?!好的,月兒,你告訴嬤嬤我先回去準備,到時辰便去!”
“嗯,我回去覆命了,今天可是大日子,你要小心啊!”,月兒匆匆離去。
那個被喚做清剔的宮女見月兒走遠,興奮的跳了起來,轉過身露出驚為天人的絕世容顏。
她叫阮清剔,六歲入宮,至今已有十載。宮圍生活艱辛苦悶,她卻樂在其中。
因為她找到了可以慰藉的精神寄託,那個憂鬱寡言的三皇子,梓煦。
國君妃嬪無數,膝下公主成群,男丁卻是單薄。除了大皇子梓擎,和體弱多病的二皇子梓宇,便只有最疼愛的三皇子梓熙了。
梓熙的母親只是宮女出生,在生他後血崩而亡。加上梓煦從小便懂事乖巧,於是,國君對他便更多了幾分憐愛。
清剔自五年前那夜的匆匆一撇,便死心塌地的將梓煦印在了心裡。
那一夜,也是梓煦生母雲妃娘娘的死祭。夜色蕭迷,梓煦手持一枚翠綠通透的玉笛,坐在殿頂上黯然吹奏。
那眼中的落寞,似乎能將整個世界沉浸在哀傷之中。
以後每年雲妃娘娘的祭辰,清剔都主動去嬤嬤處主動請纓,守護長明燈。直到後來,便也慢慢形成了習慣。所以,一到這個時候,她便被指派去紫雲殿。
可是五年來,清剔只敢偷偷的仰望,而夜晝也從來不知道她的存在。當然,依她的身份也只能卑微的暗慕而已……
夜已沉,清剔為長明燈添上清油便蹲在旁邊望著那燈火傻笑,因為每每想念梓煦的時候,他的臉便會出現,帶給她溫暖。
宮中孤寂,宮女們的命運往往是孤獨終老,支援清剔唯一活下去的支柱便是梓煦。
就在凝望那燈火,快要瞌睡之際嗎,一陣哀怨的笛聲悠揚而來,帶著微微的風聲如訴如泣。
心臟噗通一陣亂跳,清剔連宮燈都沒有提便提著裙子跑出了紫雲殿,來到那院落的中央,果然看梓熙坐在宮殿的頂上,側臉吹笛。
那淡淡的月光拂在梓熙的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層聖潔的華服,這些年來,梓熙總是吹這首曲子,清剔幾乎倒背如流,也曾在夢中伴其翩翩一舞。
看著旁邊的小樹,清剔扯下一片葉子跑到了角落處,而後放在嘴邊輕易的契合上梓煦的節奏。
那頭頂上面的笛音明顯停止了一下,可是隻是織帶了片刻便配合著清剔的清脆的葉聲。
一曲結束,清剔卻失神了一陣,她覺得音律想通的人,心音也是相通的,只是她終究只能仰視。
想到這裡,擎天黯然,剛想離開,一個矯健的身影落在她的面前,透過月光的照射,擎天第一次近距離看清了梓熙那張英俊的臉。
“奴婢拜見三皇子!”,清剔行禮。
“剛剛是否是你與我合音?”,梓熙望著清剔,那眉間的哀怨依舊沒有消退。
“奴婢該死!”,清剔咕咚一聲跪下。
其實清剔一點也不害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