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變得有些兇狠,一雙手捏成拳頭,手背上青筋畢露。
徐其容覺得有些不對:“二表哥,可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如果沒事,沈鶴怎麼這會子跑出來了?而且身邊沒有一個下人跟著!
沈鶴語氣中帶著些殺意:“茹妹妹聽說祖母被東陽侯府的事情氣得倒下了,覺得是自己連累了一家子,趁人不注意,就要撞牆,要不是守著她的下人手腳麻利,只怕現在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了。”
說到這裡,握成拳頭的右手忽然用力的捶了自己左肩一下,發出骨肉撞擊的聲音,因為疼痛,喉嚨裡發出一聲悶哼:“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那群畜生!”
好不容易不哭了的沈雅慧一聽沈鶴這話,眼淚又唰的一下流了出來,帶著哭腔罵道:“他們這麼作孽,憑什麼?憑什麼?”
徐其容把希望都寄託在了正在趕回西京城的華惟靖身上,自己也沒有幾分把握,自然不能把那些話說出來寬慰兩兄妹,只好拿一些“人在做天在看”、“天道好輪迴”、“因果迴圈,報應不爽”、“船到橋頭自然直”等話勸慰。
等終於安撫好了沈鶴和沈雅慧的情緒,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午膳用過之後,徐其容立馬推說自己要去醫館看賬,帶著秋濃先走了。
到醫館的時候華惟靖自然是還沒有到的。葉臨見徐其容一副疲憊的模樣,把人請去後院的廂房,然後點了一支安神香,又教了秋濃按摩頭部的幾個穴位。見徐其容老老實實的躺在軟榻上由著秋濃按摩頭部,這才放心的去了前面。
徐其容這些天又是擔驚受怕,又是煩惱,如今精神一放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人已經沉沉睡去。
華惟靖趕到杏林醫館的時候,還不到申時。葉臨正忙著,想著這杏林醫館是自己的地盤,裡面又有秋濃守著,也不必那麼避嫌了。就讓華惟靖自己進後院去找人了。
華惟靖進去的時候,徐其容還沒有醒,秋濃坐在軟榻前,一隻手撐在榻上打瞌睡。
聽見推門的聲音,睜開眼看到是華惟靖來了,忙起身朝他襝了襝衽,然後要開口叫醒徐其容。
華惟靖見徐其容睡得香甜,忙擺了擺手,示意秋濃別出聲,壓低了聲音道:“想來這些日子她也沒有休息好,左右這安神香還沒燃盡,就讓她再睡一會兒。”
秋濃有些猶豫,由著自家姑娘被一個外男看著睡覺,總歸是不好。
華惟靖看出了秋濃的為難,小聲說了一句:“我去外面轉悠一會兒。”然後就真的抬腳開門走了出去。
等人走了,秋濃湊到窗邊,輕輕地推開了一條縫,正看到華惟靖背對著牆根,站得筆直。神情雖然疲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這人一路趕回來,卻在廂房外面守著自家小姐安睡。
想到這個,秋濃對華惟靖這個人的好感一下子又增加了幾分。
華惟靖這一等,就足足等了半個時辰,站在外面牆根邊,基本上就沒有動過。
徐其容一覺醒來,只覺得昏昏沉沉的腦子輕鬆了不少。一邊揉著因為枕頭過硬而有些痠軟的脖子,一邊仰著頭問站在窗邊朝外看的秋濃:“現在什麼時辰了?你去前面問問葉神醫,這華公子可來了?”
秋濃忙拉上窗戶,轉身替徐其容整理衣裳和有些凌亂的頭髮,笑道:“姑娘可算是醒了。現在已經申時了。華公子已經到了。”
“到了?”徐其容挑了挑眉,“怎麼沒有叫醒我?”
桌子上的茶水還帶著些餘溫,霜憐取了一杯,給徐其容漱了漱口,道:“婢子本要叫醒姑娘的,但是華公子說讓姑娘再睡一會兒。華公子在門外等著呢,可要我現在把人叫進來?”
徐其容點點頭,隨口問道:“他在外面等了多久了?”
秋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