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海岸慢慢的走，誰也沒有先開口，皆在腹中醞釀著情緒。

最後，還是歸凰忍不住先開口了。

“二師兄，龍三是個好姑娘，你莫辜負了她。”

天可憐見，她的語重心長，她的善解人意絕非是她的本意。歸凰說出了這句話後，差點兒給自己一巴掌，她絕對不想當聖母成全別人的。

“師妹，師兄只問你一句，你這話可是真心？”扈蒙只要歸凰一句話，歸凰若是真心這麼想的，那麼他也只是自作多情罷了。

歸凰沒有正面給出扈蒙答案，她回答的模稜兩可。她道：“二師兄都與龍三夫唱婦隨了，你說我還能說什麼了？”

扈蒙的表情瞬間變得異常嚴肅，語氣也帶著幾分訓斥的感覺，“別胡說，我一直只當龍三是妹妹而已。”

“那你當我是什麼？”歸凰的反應極快，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扈蒙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歸凰整顆心揪著，等著扈蒙的回答，可扈蒙就是不說話。

歸凰也不敢再問一遍，本來說出這話就唐突了，要是她死皮賴臉的繼續追問，不定扈蒙會怎麼想她呢。不管怎麼說，她至少知道了扈蒙只是把龍三當妹妹看，光是這一點她就滿足了。

等了半天，扈蒙終於開口了，卻是來了這麼一句，“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歸凰心情低落的走在後面，刻意與扈蒙拉開了一段距離。為此，扈蒙不得不放慢了腳步，等著後面的歸凰。

扈蒙今日拒絕龍清漪的時候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了，他愛的是歸凰。他之所以不說出來，是怕嚇住了歸凰。歸凰的年紀還小，對感情這方面的事情接觸的不多，扈蒙想等著歸凰再長大些。如今，歸凰對他這不冷不熱的態度已然磨光了扈蒙的耐性。照著著形勢發展下去的話，再過個三五十年，歸凰成熟了，懂事了，估計他也要退居二線了。扈蒙一狠心，不等了，再等這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龍欣煌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以致於扈蒙不敢輕易說出心意，生怕遭到歸凰的拒絕，以後這師兄妹也做不成了。然而為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師妹，你覺得我比之龍欣煌如何？”扈蒙一張口又是採取的迂迴戰略。

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歸凰也不知道扈蒙是哪根筋搭錯了。

“龍欣煌那種人哪有資格跟二師兄你比較，你怎的這般沒有自信啊？”歸凰說的都是實話，在她的認知裡面，扈蒙一直是最優秀的。

“既然如此，你不要再喜歡龍欣煌了，跟了我如何？”他道。

歸凰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扈蒙話裡的意思，也沒有作答。兩個人又僵持了下來，扈蒙以為歸凰是不忍拒絕他，這才不肯說話。

就這麼回到了南海神宮，歸凰也回了房間。在這個過程中，歸凰仍然一句話也沒有說，一直低著頭，好像在思考什麼事情。

扈蒙送歸凰回了房，心情灰暗。他失魂落魄的回了他自己的住處。扈蒙自嘲的笑了笑，枉他自認風華絕代的美男子，第一次跟人表白就以失敗告終，這以後怕是更沒有的混了。他點了盞燈，走向書架，從書架的最頂層拿下了一幅畫卷。

畫卷緩緩的鋪開，一個笑容明朗的少女映於紙上。這少女可不就是歸凰那丫頭。這幅畫看著也該有些年數了，畫中的歸凰看著稚嫩的多。

這畫是扈蒙所畫，被他珍藏如寶。他對此畫的重視絕對不亞於暮雲亦對他那副美女出浴圖的重視，甚至更甚之。

扈蒙的過渡失敗了。他曾經是這樣打算的。歸凰幼年的時候，他是屬於當爹的行列。歸凰是小女孩的時候，他就是當師兄的。現在歸凰長大了，成小姑娘了，他就可以光榮的過渡到當歸凰的男人了。不得不說，他的願望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