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自行進去敷藥。鍾立文也丟下現場,跟著進去敷藥。
他們一走,聚在大門口的人群也一個個走掉。剩下張笑豔在那裡,恍恍然了好一會。
“怎麼回事?他們兩個怎麼會為你打了起來?”先前在醫事部門遇見的那個女孩小聲問。
張笑豔沒有迴避,反倒清朗地笑說:
“為我?弄錯了!趙邦慕說泰森是本世紀最偉大的拳王,鍾立文卻堅持還是阿里的穩健厲害。兩人意見不合,辯著辯著就打了起來。我插不上手,只好遠遠站在一邊,免得成了他們出氣的沙袋。”
張笑豔是出色的演員,編起劇來也毫不含糊。她沒等對方有任何反應,就踏著步子走開。
她專心地數著腳步,思緒還是亂紛紛的,乾脆隨便席地而坐,想穩定心神。
趙邦慕那番話,實在讓她大吃一驚。怎麼可能?她實在不相信趙邦慕說的話,也不相信他真的愛她。
“不可能的!”她不停地搖頭,直到覺得昏眩了才停止。
那些話對她而言並不是毫無作用——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衝擊。如果趙邦慕真的如他所言那樣地愛著她,那她,她……
愛情是微妙的,它會尋找任何縫隙去滲透它想侵蝕的任何一顆心。
張笑豔的心早在不知不覺中受了侵蝕,因為還沒有腐化成沼熱,也就散發不出愛的氣息。可是,她的心,到底已遭受到了趙邦慕播下的愛菌的侵蝕。
細菌,是以等比級數成長的。在她起身離開路邊,倘理不清她亂紛紛的思緒時,她的心,卻已被蝕出了一個大缺口。那個缺口,就那樣整晚教她對趙邦慕的話掛念不下,對他的身影懸思許久。甚至回家躺在床上了,還縈繞不已。
她還只是個對愛情懷有憧憬,沒什麼抵抗力的純情女孩,無法不對趙邦慕熱烈有力的話感到迷惑——她想談一場美麗的戀愛啊!無需山盟海誓,只以深情為序,以痴心為守……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那麼容易因趙邦慕的一席話而受撼動?
“我到底是怎麼了?”張笑豔朝自己臉上左右各打了一個耳光,懲罰自己胡思亂想。
可是沒用。思慮像一隻大蜘蛛,不斷在她角膜旁吐絲,使她交替地看見趙邦慕和鍾立文明晃的身影。
“唉!去!不要再來煩我了!”她拿起枕頭,丟向睜眼注視時,浮現出趙邦慕和鍾立文身影畫面的天花板。
枕頭落地砸到她的臉,在閉上眼接住枕頭將它橫壓在床上的同時,她隱約聽到了門鈴聲。
她懷疑是她聽錯了,可是她還是起來看個究竟。
“阿咪,這麼晚了,怎麼……”
秦可咪抱著小立文,手上提著一大包尿布、衣服走進來。
“阿咪,這……你……”張笑豔呆呆地,無法通暢地把話說出來。
“好久沒見了,帶小立文來看看你。”秦可咪把東西放在椅上,抱著小立文在另一邊坐下來。
“那立文……”
“他今天晚上有個實驗要觀察,不回家——對了,豔豔,”秦可咪笑容暖暖的。“恭喜你了!雖然只是訂婚,但趙先生這個人看來真的很不錯。我真為你高興,找到這麼愛你的人……”
“你說什麼?訂婚?誰說我和趙邦慕要訂婚了?”張笑豔從椅子跳了起來。
“我聽張媽媽說的呀!”秦可咪睜著不解的大眼睛。“張媽媽說你好不容易終於下定決心要訂婚了。她還說,你為了這件事,特地到研究所找趙先生,親口承諾答應。所裡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這件事了,立文他還——”
“立文!立文他也這麼說了嗎?”張笑豔情急地問。
“對呀!有什麼不對嗎?”
原來鍾立文也誤會了。那麼他和趙邦慕那場拳架——張笑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