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唔~啾唔~
這種鳥類的叫聲近近遠遠的傳來,或悠揚或高亢,嘰嘰喳喳響個不停。
沉睡在巨型鳥巢中的人攏了攏眉頭,還沒睜眼,腦子裡就被吵鬧的鳥叫聲填滿。他輕哼一聲,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驚到頭頂樹枝上的一隻麻雀,“撲撲撲”的飛走了。
揉了揉眼睛,少年看清前方的景象突然茫然了起來。在他眼前是一片綠茵茵的樹林,蓬鬆而巨大的樹冠幾乎遮蔽了整片天空,不過因為他棲身的鳥窩較高,所以能看見下方一朵朵的綠冠,高低錯落的接連成了一片波瀾起伏的綠海。高處的氧氣純淨而濃郁,沒有山林低處的晨霧,也沒有市井的塵埃,吸入肺腑,彷彿讓人由內而外的乾淨起來。
石頭恍惚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跟著烏瀝回到了他的故鄉。
石頭年僅十六,外貌清秀,甚至稱得上是漂亮。雖然身體瘦弱,但因年紀尙小,巴掌大的小臉還帶著些許稚嫩的嬰兒肥,白皙的面板乾淨得沒有任何瑕疵。清麗的面容就是比起女子,也不會被比下去,只不過不若少女那般柔情撫媚,多了分少年人的乾淨清爽。
他穿著一身簡單的深灰色葛麻粗衣,頭頂著個鬆散的髮髻,已經翹到了頭頂,隨著他坐起來,黑色的髮帶從頭頂滑落到了臉上,左臉邊也垂下了幾縷凌亂的髮絲。
這樣的他卻不顯得邋遢,反倒因秀氣乾淨的容顏而透出幾分懵懂的呆萌。
石頭撐著鳥巢底部想站起來,下|身立即傳來一股針扎般的疼。他身體微微一頓,愕然地睜大眼,一時沒反應過來。幾個呼吸後,身體突然僵住了。
烏瀝,昨天……烏猛鳥族群前……烏瀝和他……
石頭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無力的手微微哆嗦著快速解開了褲子,下|身隱秘的那處果然又紅又腫,稀薄的黑色毛髮已經遮掩不住這羞恥的豔紅細縫,就在象徵著男性生|殖|器的左邊。
沒錯,他是一個奇怪的人。一個非男非女的異類。
在他的下|體,多出了一道一指長的細縫,平時乾澀的黏在一起,被毛髮遮掩住不易看清,現在紅腫起來,翻出了裡面的紅豔豔的媚|肉,怪異之處一目瞭然。
這裡還有些溼濡,他記得昨天下午有清洗過,現在卻又變溼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肯定是昨日被侵|犯的原因。
李婆婆說,他是的身體是男女雙性,是上天給他格外的恩澤。但他卻因這樣的身體而被父母遺棄。
對於李婆婆的話,石頭不予否置,他對自己這樣的身體沒有多大厭惡,也談不上喜歡。
只是慢慢懂事以後,還是漸漸的心裡生出了怨懟。
這樣異於常人的身體,就註定了他不能過尋常人的生活,至少,娶妻生子是不可能的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過,他連父母都沒有,還談什麼孝道。只是一個人久了,終究有些孤單。
石頭表情複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他從沒想過,這裡會容忍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甚至還任由他人侵入了這裡。不,更準確的說,‘他’甚至連人都算不上,因為他是一隻……
“啾唔~”一聲略微低沉的鳥嘯由遠及近的傳來,石頭立即抬起頭,愁眉苦臉的表情不自覺的消散了,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石頭麻利地繫上褲帶,揚聲喚道:“烏瀝!”
身體異樣又如何?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次能夠保命,還多虧了這異於常人的身體,否則,烏瀝也不一定保得了他。畢竟,這是在烏猛鳥的地盤,而他,是烏猛鳥最厭惡的人類。就算是同為烏猛鳥的烏瀝,也無法令同類無緣無故的接受他一個狡詐陰險的人類。
只是委屈了烏瀝,和他一個人族異類交|歡。
林中的黑鳥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最後鬆開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