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孩子沒想到單薄的小亢有如此大的力氣,竟然一連推倒了好幾次群攻,但畢竟寡不敵眾,小亢最後還是被壓倒在了地上。
李少爺興奮地將臭鞋踩在小亢的腦袋上。
小亢被壓制得無法動彈,卻依舊將頭抬得很高。
眼神,那種眼神凝聚的力量,有一種特殊的壓迫感——直直瞪著李少爺。
李少爺竟被瞪得打了一個冷戰。
他心虛,踩得更猛:“奶奶的,叫你看,叫你看!”
血流過小亢蒼白的臉,而眼神,卻更加冷,冷過刀鋒。
“媽的,媽的……反了,這臭小子,沒媽的野種,我今天……我今天……”有錢人的孩子,多說幾句話都會累壞腰子,一旁早有僕人的孩子幫著捶後背。
沒媽的野種!
沒媽!
媽!
“啊!”
小亢突然奮力地尖叫,拼命地掙扎,那個樣子,活脫脫便是憤怒的小野獸。
壓住他的孩子一下子承受不了那種獸一般的蠻力,掙脫後的小亢狠狠咬住了李少爺的耳朵,抵死不放。李少爺再次殺豬般地號叫。
周圍的人更加野蠻地毒打小亢,小亢渾身是傷,卻抵死咬緊。又一記重拳下,嘴角已全是血,門牙粘在了耳朵上。
李少爺的耳朵已不再像是耳朵。他既怕又痛,一時也不敢再次上前。
光止疼就讓這富家兒子一陣忙活。
此時歹毒的念頭突然晃過腦際,李少爺一激動,當即下令:“快,踩死那隻蟋蟀!快給我找!”
“不!”
掙扎,再次被毒打。傷痕累累,還是掙扎。
紅頭蟋蟀逃得再快,還是被發現了。
“給我狠狠地踩,往死裡踩!”李少爺嗓門如喪鐘長鳴。
“不!”
小亢的眼已有淚。
這個七歲的孩子,從出生以來,一直一直地,沒哭過。這次,再也忍不住了。
有時候奇蹟就出現在人落淚的那刻。無論哪個年代,男兒的熱淚,永遠寶貴過身上流淌的血液。
無論多小的男兒,只要夠膽,都是真正的男子漢。
“真的需要如此嗎?”
柔美的聲音,像一陣清風飄過。給清寒的黃昏帶來別樣的暖意。
春風。
三。
焦鴉倒下去的時候,身上甚至沒有特別的痛楚。
那把刀,實在太快,力道,又實在控制得太完美。在神經還沒傳達痛意的時候,他的意識已經遊離了身體。
當他正式躺倒的時候,頭頸、前胸、雙手、大腿,都從平靜中猛地爆裂出巨大的傷口,鮮血如注噴射。
枯黃的落葉飄舞,都濺到了這些腥臭的液體。
這才是真正的拓鱗刀!
焦鴉的雙眼還亮挺挺地睜著,卻再也看不到任何色彩了。
身後的刀客這才放下了手中刀,只是一把普通的刀。集市中賣的話也許不過五兩銀子。
他卻殺死了焦鴉,天下第一神秘殺手組織的頭號殺手焦鴉。
刀客笑了,正是剛才那個逃掉了的刀客。摘掉斗笠,亂髮飛舞。
“你以為你殺掉了我!卻沒想到吧,樹中的並非是我,而是你殺過的一具屍體而已。”
“你太自信了,你以為拓鱗刀真的那麼容易對付嗎?”
“我能從你眼皮底下逃走,自然也可以偷龍換鳳,偷一具屍體轉移注意力。你果然上鉤了。當然不這樣做,你也死定了,天下誰能擋得過我的刀法呢?”
“你只是一個沒有腦子的殺人工具。派你來殺我的人實在夠笨。他以為我盛榮當真如此無知嗎?哈哈……這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