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啜飲了口ㄚ鬟送來的熱茶,淺笑不予響應。
聞言,黃月嬌臉色一變!她心底十分清楚,絕不可能是像娘說的那樣。那麼裴琥珀把她爹孃叫來,該不會是不想承認這門親事吧?
就在黃月嬌忐忑不安的心情下,裴琥珀牽著曲玲瓏的手走進大廳,而身後跟著明顯是來湊熱鬧的三姐妹。
“爹、娘,這位姑娘是孩兒喜歡的女子,她名喚曲玲瓏。”裴琥珀將曲玲瓏帶到兩老面前,慎重介紹。
“玲瓏向兩位問好。”曲玲瓏舉止優雅地朝兩人彎身一福。
“好好好!過來讓我仔細瞧瞧,模樣倒是挺秀氣的。”
裴夫人滿意地拉著她一雙小手,愈看愈是滿意。雖然容貌不及三個女兒美麗,但秀雅的容貌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光是看兒子牽著她的手來到他們面前,就已知道兒子心中的打算了。
“裴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叫我們來就是為了看你公然喜歡上別的姑娘,打算拋棄我們家月嬌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枉費我們月嬌對你一片痴情,我絕對不會答應你娶別的女子!要嘛她只能當個妾,你必須先履行諾言,先娶我們月嬌為正房才行!”黃父氣呼呼地嚷嚷,絕不肯讓到手的金山飛了。
“敢問伯父,我何時對月嬌許下承諾?”裴琥珀俊臉含笑,十分客氣地問。
“一年前,你當著我們的面前說是要娶月嬌。你這個負心漢,我們真是看錯人了!”黃父氣得臉紅脖子粗。
“是嗎?有何證據?”裴琥珀問。
“證據……需要什麼證據?!明明就是你自己失憶忘了一切。”說到最後,語氣已不如先前的氣忿。明明裴琥珀是笑,但他就是感到不安。
“月嬌,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我的未婚妻,卻無法拿出任何信物憑證,也始終不知我的喜好。對於我失去的那三個月記憶,也總是交代得含糊不清,又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話?但無論如何,畢竟你救過我,所以我同意讓你住進府裡來給你機會。如果照你所言,我們曾互許終身,那你身上必有讓我心動的特質。但我給了你一年的時間,卻依然無法喜歡上你,又要我如何相信,在短短的三個月裡,我曾對你允諾一生呢?”裴琥珀站在黃月嬌面前,不再客氣地打碎她的妄想。
“你……所以你想要娶曲玲瓏?”黃月嬌恨恨地伸手指向站在一旁低垂著頭、像是事不關已的人。
“因為她才是我真正的未婚妻,真正存在我失去三個月的空白記憶裡的人。”裴琥珀黑眸注視著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的曲玲瓏,劍眉微擰。
“胡說!怎麼可能會是她?!你不是失去記憶了嗎?又怎會知道是她?你不能相信她捏造出來的謊話!”黃月嬌身子微晃,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激動地大吼。
“感覺是騙不了人的。只有在遇上她時,我的心才會快速跳動,只為她一人。不論失去記憶前後,都只受她吸引,哪怕她執意劃分出距離來,氣惱地打算放棄我,我也不會再放開她的手。”裴琥珀不安地望向始終低垂著頭的曲玲瓏,他看不出她此刻的神情。
黃月嬌妒恨地看著曲玲瓏。她等了一年,終究還是空嗎?
只因為他口中的感覺不對,不是與他相屬的那一個人嗎?
“你說我提不出信物,那她有嗎?”不死心地再問。
“有。”裴琥珀走到曲玲瓏面前,黑眸注視著她平靜的雙眸,從她衣裳裡勾出一條藍琥珀項練來。“這就是信物。這條藍琥珀項練乃是當今皇后所贈,我自小掛在身上,從不離身,聖歷皇朝內僅只一條。”
“……也有可能是曲玲瓏撿到或偷的。”黃月嬌聲淚俱下,不甘心地說。
“是我親手為她掛上的。”他語氣十分篤定。“她從未跟我提起與我相識那三個月所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