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要的雜物。
這所宅子雖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過,她房中的傢俱上卻沒有積累灰塵,開啟木窗,一株碧綠的芭蕉映入眼簾。若原笑了笑,從袖中掏出拾來的那本畫冊。
細細地翻看著,若原的表情由皺眉到不屑,再由沉思到微笑。最後若原合上封皮,將視線投在窗外的芭蕉上陷入思考。
穿越之前,若原是個職業的插畫家,同時也是耽美畫界的高手,她為不少耽美文都畫過插圖,尺度把握既可以讓讀者口水直流,又能安全闖過出版商的檢驗,以她專業的眼光來看,古代的繪畫尤以山水畫出眾,而人物畫雖然也有出眾的作品,但奇怪的身體比例和人物形象完全不能得到她的認同。
而她手中的這本春宮畫冊,也有著古代人物繪畫的統一特點:身體比例的不協調,人物表情的單調簡陋。在整幅畫中,人物周圍的環境描繪佔據了一半的比重,要是讓她來畫,是不會在這些地方浪費太多筆墨的。
若原對自己的專業能力很有信心,憑著相對於這個世界而言獨特的繪畫技巧和角度,她絕對可以引起注目。
要想舒適地生活,總要有錢財來源,畫春宮的話,也算她的本行了——男男的也算啊……
若原知道醜奴是很能幹的,但沒想到他幾乎稱得上是全能人才,在她還在思索著職業前途的問題時,醜奴便請她去用午餐了。
看著一桌豐盛的飯菜,若原愣住了,“這是你做的?”
“是的。”醜奴端來一盆溫熱的水站在他面前低聲回答。
若原草草洗了手,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嚐了口:“嗯……很好吃啊……醜奴,你之前是做廚子的嗎?”
醜奴將水盆端下,聞言回答道:“醜奴確實在主廚手下做過一段時間的下手。”
“那……你一直說你只是個奴隸,你的賣身契豈不是還在你原來的主人手上?”
騰騰燃燒的火把,護院大漢兇狠的臉,還有那個人冰冷無情的口氣,瞬間回到了醜奴的腦海中,那個狼狽的夜晚中發生的一切記憶全部鮮明地回放了一遍。他遍佈斑點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語氣平穩地回答道:“以前的主人已經將醜奴遣離了。”
遣離,若原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他做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被遣離?但她沒有問下去,他的過往與她沒有多少干係,轉移了這個話題,若原在主桌上坐下,對他說:“你做了那麼多菜,我吃不完的,趁著飯菜還熱,一起吃吧。”
醜奴張皇著還要推讓,就被若原堵住了話:“收起你那主僕有別的一套,我讓你過來吃你就過來一起吃。”
用過飯後,醜奴將碗筷收了洗乾淨。若原要去集市上買些筆墨紙硯,醜奴便跟著她一起去了。若原雖然學的是水彩,但在這裡也找不到水彩不是,好在中國水墨和水彩都注重於顏料和水的相互交融相互配合,擁有一些共通之處。若原想她應該能掌握這種繪畫方法。
他們從住的客棧坐板車到他們住的地方都用了半個時辰,家中沒有車馬這類的交通工具,用腳走個來回就用了一個多時辰。當若原拖著腳抱著一卷宣紙走上回家的路時,一半太陽已經沒入了地平線,將兩人的影子拖得長長的。
古代的人數比現代少得多了,這片區域的住宅也是稀稀落落地分佈在沿溪的那條土路兩邊。此時,幾間茅舍屋頂已經冒出了一道道細細的煙,那是他們在準備晚飯。若原覺得她的肚子也餓了。
前面是一間看起來比若原的宅院還要大一倍的粉牆宅子。紅漆的木門敞開著,一個青裙的女子正倚門而立,隨著若原向前走了幾步,那個女子的面容清楚滴映入若原的眼中。
夕陽的餘暉讓她的臉頰嬌美紅豔猶如桃花,細細描畫的眉眼含情脈脈,寬大的衣袖上繡著一枝梨花,只露出幾根潔白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