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童將那身穿了十幾天的黑風衣一剝,只露出裡面黑色蕾絲的衣服,就是那天房間看到的那件!只有一些暗光的房間,照進這個鐵鏽般的盒子裡。光束下翩躚著許多粉末,洋洋灑灑從上面落下來。吊燈搖晃,周圍都是安靜的,只有攝像機運作的聲音。蘇童將他壓倒在床上。他被鐵鏈鎖著,綁在床上一動不能動。
男孩將嘴角的口紅抹上他的唇,對著鏡頭笑道:「不好意思,我們又一次見面了。」
畢方甚至讓蘇童喝了一點酒,蘇童抱著他,灼熱的呼吸噴在男人耳側……
薛回幾近無法呼吸,不間斷的拍攝,高強度的壓力,讓兩人精神和體力都透支嚴重,精疲力竭。到最後彷彿墮進一個粘稠朦朧的夢裡,產生了幻覺。
蘇童妖冶的臉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男孩輕柔的呼吸,嫣紅的嘴唇吐露著遙遠的字句,一切的一切都迷幻極了。好像那些灰塵都燃燒起來,鐵盒子裡是另外一個世界,蘇童不是蘇童,他也不是他。
灰塵越來越多,呼吸越來越艱難。
強光打在身上,在窒息的狀態下,他和方俊傑融為了一體。
無人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壓抑下內心深處的慾望。拍攝結束,薛回汗流浹背,幾乎全身濕透,狼狽地從那個沸騰的床上逃開。
許清玄也臉紅紅的,耳朵尖都紅透了,從臉龐、脖子到耳朵都是一片緋色。從蘇童的角色下來,他還懵懵的,非常害羞,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大膽瘋狂。
工作人員分別給兩人送來毛巾、大衣。薛回直接把大衣穿上了,掩住了自己。許清玄凍得滿臉通紅。兩人都不敢回想,做夢一般,畢方宣佈蘇童角色殺青,劇組的人紛紛上來祝賀,有人送來花。
許清玄彷彿踩在雲端,他殺青了,他演了電影!第一次嘗試這麼瘋狂有趣的角色,他激動莫名。
人群中,隔著許多人他和薛回的目光相撞。那一刻,他們彷彿真切地深愛過,那種靈魂的碰撞和精神的交匯在腦海里激烈流竄,久久無法平息。
只一眼的觸碰,都令他們身體發麻,好像還在那張床上。
接下來就是小型的聚餐,許清玄衣服都沒換,只洗掉了臉上的妝匆匆赴宴。畢方和兩人談第一次拍的那部電影,也是這麼激動,這麼讓人興奮。他鼓勵許清玄,叫他有空就要拍電影,拍電影和戲劇還是不一樣的。趁著年輕多嘗試,多接觸不同的角色。
許清玄乖乖聽著,抬頭看到薛回還在看他。一晚上,男人的目光都發燒般地盯著他。
他微微一笑,撫摸了一下灼燙的耳朵。
畢方說,無錫這邊就拍完了,接下來他們要去青島拍電影開頭的部分。
兩人似乎都沒有聽他說話,許清玄目光無意地看了薛回一眼。
畢方問薛回:「你是不是要回去一趟。」
薛迴心神不寧,說了一句:「對。」
「早去早回,青島那邊我先去,你也給我快點過來。」
「知道。」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走吧!」
畢方趕他,薛回魂都不在自己身上,目光黏著許清玄。許清玄沒看他,在吃一塊蘋果。他口紅沒擦乾淨,用牙齒咬著白色的果肉,舌頭伸出來舔了一下。
薛回的目光拔都拔不下來,遲遲疑疑地走了。
許清玄又和畢方聊了一會,也告辭。
無錫的夜裡什麼都看不見,酒店周圍都是黑的。春日的夜晚,風都還是很燥。他心裡有點歡喜又有點毛躁,有點不安寧又好像初戀般的心動。
他一個人回到酒店,快到酒店的時候,他不禁快步疾走起來。
風把他的大衣都吹了起來。已經快四月份了,樹木的枝葉都抽出了嫩芽,暗香浮動,讓他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