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又沒有怪你……”我反而感謝他的懦弱,自殺。現在就算他醒來了,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咳咳……咳咳……”回應我的,是他一連串的咳嗽聲。他捂著唇,整個人團在床上,看樣子是寒毒發作了。
我握了握拳頭,終究沒有上前。“你現在一天毒發幾次?”
“少則一兩次,多則四五次……”他苦笑:“難怪他不要這個身體了,毒發的時候可真難受……咳咳……”
照他這樣的毒發頻率,最多還有十天。不知道為何,知道他不是燕瀟然後,就算他要死了,我竟然也沒有太多悲傷了。難道和燕瀟然在一起久了,變得心狠手辣了?我撇開腦海裡的思慮:“說吧,你還有什麼想要的,趁你還活著,我可以滿足你。”
“我想要的都能滿足我?”他伸手擦掉嘴角的血漬:“我想見夢兒……”
一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夢兒是誰,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他說的是柳之夢。我皺眉,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柳之夢這些年一直住在冷宮。”
“你們竟然沒有傷害她……”
“我們是好人。”我扯了扯嘴角。在冷宮雖然環境差了點,但是吃喝都沒少她的。不過看著他擔心的神情,我心裡又很不是滋味。這個人明明不是我的燕瀟然,卻頂著燕瀟然的臉,對別的女人表露真情,真他孃的難受。
“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以讓你見她,但是隻能見,你們不準做其他有違禮法的事情。”就算這個人不是燕瀟然,但是身體是。
“身體明明是我的!”
我瞪他:“我說了不準就是不準,要不你就別見了,哼。”
“……好吧。”
我甩袖,懶得再和他說廢話。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派出去找鬼醫的人,已經有訊息了。
“哎……我說……”他在身後叫住我:“你這麼在意這具身子,不如……就從了我吧。”
我轉頭看著他,輕輕哼了一聲:“依我之見,你就在這裡等死吧。”本來還想讓他去見見柳之夢的,現在做夢吧。
因為燕瀟然走了,不管後宮還是前朝都是我在把持,已經有不少大臣開始躁動了。有的人甚至公然說,我想謀權篡位。不過好在,燕瀟然走之前,留給我足夠多的權利。再加上有一部分臣子還是以前南陵的舊臣,他們說不定還真的希望我謀權篡位呢。
然而,臣子不敢說什麼,民間的抗議卻已經傳開了。不少人都在說我挾天子和太子把持朝政不放,意圖不軌。南陵的舊臣,曾經被燕瀟然提拔上去,現在在大燕依舊是諫官的鄭多言幫我想了個辦法。
他找了幾個說書先生,散佈在各大茶樓裡,說著我和燕瀟然的故事。有些故事,連我自己都聽得入迷,險些以為是真的,不過這一招倒是很有效的止住了百姓的抗議。
就在我還在為解決這件事情而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住在偏殿那人的生命,也終於走到了盡頭。
這天,他從早上醒來開始,就不停的在吐血。太醫過來之後,只說了大限將至。我不知道是該悲傷還是該高興,只能看著整個皇宮又一次陷入了哀泣。
我去看他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塊爛掉的肉,攤在床上。往昔那麼神采奕奕,風姿卓越的俊容早已憔悴不堪。我沒由來的心疼,這張臉至少我愛過。
“我讓人將柳之夢帶來了……”我坐在床邊說道:“你不要帶著遺憾離開。”
他苦笑:“現在將她帶過來,看著我將死的樣子……你真的是好心?”
我垂眸沒有回答他的話,我確實不安好心,因為我想有人陪著我一起傷心。選來選去,只好選擇柳之夢了。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柳之夢一臉尷尬的站在門口,她看著我又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