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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下家裡兩個夫君和兩個兒子.正夫田氏見妻主跑了,便將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個精光,只告訴憐月和他父親說,金銀細軟都抵了出去.

憐月的生父原只是個小家小戶的兒子,自己沒多少陪嫁,聽說妻主跑了,家裡的錢財都沒了,於是原本就單弱的身子更垮了下來,沒幾天便死了.憐月見生父去逝,不禁痛苦難當,這些年他們父子兩個,雖然被田氏和玉奴欺壓的抬不起頭來,可畢竟還能互相照應,可父親這一去世,剩自己孤單一人,母親又不知下落,這以後的日子只怕是更難過.

況且他將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湊在一起,也不夠給生父辦喪事的.本打算向田氏借一些,可去了還沒等開口,便被玉奴連打帶罵的侮辱了一痛,又一把將他身上的玉佩搶走,只說他是個掃把星,妻主都被他剋死了,還戴著這玉幹嘛,我們這些年照應你,這個就算是孝敬我們了.

原來這憐月小的時候曾經許過人,只是對方沒有正式行聘,倒送了塊玉佩過來,算是有這回事,只等雙方都長大了再行聘.可偏偏不巧的是,那家的女兒長到十歲的時候便得了一場大病,沒幾天就死了.按棲鳳國的說法,夫侍還未過門妻主便死了,便定是這男子命硬克妻,所以自打那起祈鳳文便開始不喜歡憐月,只任著田氏和玉奴欺負他們父子.

聽了玉奴這話,那田氏也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嘲笑道:“你和那親爹都不是什麼好出身,死了便弄條席子捲了罷,還辦什麼喪事,大正月裡的,死條狗都比你們值錢!”說完,便命人趕了出去.

大正月裡天寒地凍,憐月被玉奴連推帶打的弄出了家門,因為要花錢給生父治病,所以身上的棉早就當了請大夫抓藥,這時只著一件單衣,白玉般的小臉兒凍得通紅,看著父親停屍在床,再想想剛剛田氏父子的刻薄話,憐月只恨不能自己也和生父一塊去了.可就在這時,卻一低頭,看到了身上繫著玉佩的環扣,不知為什麼,憐月卻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葉府,葉青虹跪在自己面前說的那番話,於是烏黑的大眼睛裡便湧起淡淡的淚霧,一絲淒涼的笑浮上他白玉般的小臉,心中不由暗歎:憐月這般不吉利的人,有生之年能聽到葉大小姐說出那樣的話,自己便是死也應該沒有遺憾了吧……

可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沒等憐月起身,只聽外頭一陣人聲,緊接著便見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走了進來,二話不說架起憐月便走,憐月掙扎著被帶到了院子裡,卻一眼看見田氏父子正站著和一個上了年紀,可衣裳顏色卻豔的不像話的男人說話,看見憐月被拖出來,那男人便打量了他兩眼道:“嗯,倒有幾分姿色,賣到個大戶人家裡做個小侍什麼的也說得過去.”

一邊的玉奴聽了這話忙上前道:“公公好眼力,說起來這五十兩銀子也不少,只是我這個弟弟啊,天生身子賤,只盼著能賣到窯子裡伺候女人,這麼著,您少給十兩銀子,四十兩我們就賣,但必須賣進窯子裡才成!”

憐月聽了這話不由瞪大眼睛看著玉奴,驚訝的無以負加,想不到自己這個哥哥居然這麼狠毒,將自己賣了便罷,竟然還要賣到那種地方去.可此時,他身後的兩個男人早拿了布狠狠塞進他的小嘴裡,憐月哪裡掙扎得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玉奴一臉得意的表情和人牙子談價錢.

那人牙子聽了玉奴這話不由打量了他兩眼,臉上漸漸的浮起一絲怪笑,於是道:“賣到窯子裡可不太容易啊,他這個身子哪有一點媚樣,只怕是不成的……”

玉奴聽了這話,不由得恨恨地瞪了憐月兩眼,見他一雙黑亮亮的眼睛盯著自己,男人的心裡不由惡意更盛.從十來歲起,他便知憐月樣樣都比自己強,不但人長得模樣好,心靈手巧的,就連行事也比自己強.如果不是娘嫌他命硬,這蹄子早爬到自己頭上去了.現在家裡也敗了,留著他便是個賠錢貨,此時倒不如賣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