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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哇!是這麼嗎?我有沒有露出破綻?”她低下頭審視一番。

巴圖拉著她避開糾纏不休的乞丐。“別看了,有欲蓋彌彰之嫌。”

南北雜貨一應俱全,叫賣的鄉音不絕於耳,兩人看看南方的水貨、綢緞,再瞧瞧北方來的皮貨、藥材,不時比較兩地的差異。

在皇宮內苑長大,又是最受寵的皇女,什麼稀奇珍貴的寶物她沒見識過,但走馬看花地繞了一圈,她還是買了一串藏女兜售的山花,雖然巴圖不太願意掏出銀兩,直嚷嚷哪有“男子”買花之理,可是她置之不理地捧著花就走,他還是得乖乖付帳。

“好了,一束花而已,又不是搶劫錢莊、淫人妻女。”巴圖好聒噪,早知道就帶白金兒不帶他。

“公子,你、是、男、人。”巴圖加重語氣提醒,瞧她捧花細聞的姿態引來多少人側目。

一路上麻煩還不夠瞧嗎?要不是兩人都有點武功根基,早讓人剁了餵狗,豈能周全至今?

“人家……”

“公子——”他重叫了一聲。

端敏不快的嘟著嘴。“巴圖,我是誰?”

“你是……天家公子。”皇上是天嘛!何必多遑。

“你又是誰?”

“老奴是天子腳底下的一個賤僕。”出身本卑微,家貧做太監。

“既然如此,你幹麼老指責我的不是,到底誰是主誰是奴。”她微怒地瞪著他。

“是,老奴多嘴,公子責備得是。”無辜得緊,他是為她著想還捱罵,真是不值得。

一陣嘈雜的人聲由遠處傳來,一向愛湊熱鬧的端敏自然不落人後地跟著人潮走,自嘆自哀的巴圖只能緊隨著護後。

人群一撥空,一顆黑色的小頭顱就這麼一冒,而身後是氣喘不已的老人家。

她一見眼前情景即鼻頭一酸,那七張破草蓆底下不知蓋了什麼鬼東西,剛剛風一吹過,好像有看到腳指頭,該不會是死人吧?

低低輕泣的哭音十分傷悲,端敏瞧見草蓆一角跪著一位全身白麻的身影,抽動的細肩顯示出是名女性,她憐憫地一瞄身側白布上四個大字——

賣身葬親

“原來死的全是她的親人,真可憐。”怎麼一下子死7七位,倒黴。

“公子,別再插手管閒事,想想你的燕窩和冰鎮蓮子。”哼!死人有什麼好看,觸黴頭。

她回頭一橫,怪他多話。“那些東西少吃一口餓不死人,本宮……公子不缺那一點銀子。”

“公子要當乞丐可別牽連老奴,我家爺兒和夫人可少不了我巴圖。”他說得欷吁。

這一走便是兩個月餘,煒烈貝勒和少福晉應該已回府了,偌大的恪恭郡王府若沒人打理裡外,下人們不知會不會偷懶不做事?

當初以為,以皇上的精明,禁衛軍的能幹,不出數日便會追回私下離宮的和孝公主,他也好鬆口氣回府繼續當他的大總管,所以只隨意找個小管事交代一下而已。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兩人都出了關來到蘭州,居然還不見追兵?可見這些精兵的素養實在不精。

“巴圖,你很吵耶!”

她……她……竟然嫌他吵!“老奴不管你了,公子請自便。”餓死別怪我。

巴圖的女人性子一使,當真不管她死活的退到一旁。

四周的人聲依舊,知情的獵戶紛紛討論著,看能不能湊些銀兩買幾口薄棺安葬。

“請問這位壯士,她出了什麼事?”

高壯粗擴的王大新一顱眼前不長毛的“少年”。“還不是官逼民死,小孩子不懂事快回家,別自尋穢氣。”

“我不是小孩子。”氣死人了,她哪裡小?頂多長相稚氣了些。

“去去去,這裡沒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