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岩漿噴湧而出,含著可以融化人筋骨的恐怖熱度。 不過好在在場沒多少人受傷,倒是任一因為外界的刺激和打擊狂吐鮮血,然後就慢慢清醒了過來。 不過就是他看著宋逾青的眼神依舊不太友善。 被打斷的白袍人看向宋逾青的眼神也很不友善,然後指尖漫漫靈光如劍湧向宋逾青,如同落下一場盛大的雨,但那雨帶著腐蝕性,滿是殺機。 宋逾青懶洋洋的表情裂開了,然後遁地而逃,想要躲開那場雨。 只是現在還完好的地下岩漿滾燙,燙的他破土而出,緊接著,那些被白袍人操控的傀儡一個接著一個的朝他攻去,宋逾青被追的滿場亂躥。 這邊雞飛狗跳,那邊氣憤凝滯,沈棄的表情在這場詭異的“雨”裡一點點的陰沉下來。 經世鏡中,不止一次預言了師尊的死亡。 而那預言裡師尊的每一次死亡,都和一場腐蝕萬物的“雨”有關。 因為最近一次預言,是師尊要前往某一個地方,他和師尊起了爭執後,師尊依舊去了從而身死,所以他本以為攔住師尊前往零陵就不會讓師尊陷於危險之中,可是現在……這場“雨”出現了。 沈棄看向那白袍人,手中長劍微顫,都是翻湧濃郁的殺意。 那白袍人似乎笑了一下,看向沈棄,兩人立即又開戰,不過就在白袍人要靠近沈棄的一瞬間,動作忽然一滯。 緊接著,他的身體裡忽然傳來了一聲扭曲又癲狂的笑:“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的笑聲在他身體裡炸開,格外詭異。 即使那聲音扭曲瘋魔,甚至有些嘶啞,但是江歲晚還是聽出了那是屬於裴書錦的聲音。 在白袍人一瞬間的動作凝滯時,被沈棄一劍削去了一條手臂。 鮮血四濺。 不過很快,那落到地上的手臂就開始不斷融化,而後生長扭曲成了一個巨大的怪物。 怪物渾身黑紅色,高大如山,長著一隻詭異轉動的巨型金色眼睛,獠牙鋒利。 那怪物巡視了一圈,見到江歲晚他們幾個人後,朝他們撲了過來。 隨著他的靠近,江歲晚聞到了一股在潮溼環境下腐爛了幾十年的屍臭味。 折霜劍瞬間騰飛而起,向那怪物攻去。 怪物被折霜劍所傷,卻沒有流血,反而自傷口斷裂處溢位無數密密麻麻的小蟲子。 那是……在南陽的時候見到過的小黑蟲。 那些蟲子隨著那怪物密密麻麻的朝江歲晚湧過來,一旁清醒過來的任一見狀朝它們放了一把火,於是一堆渾身冒火的小黑蟲子在“滋滋滋”的烤肉聲裡執著的朝江歲晚爬過去。 江歲晚抬手揮滅由於被那些著火的小黑蟲碰到的,衣襬上的火:“……” 任一見狀尷尬的加大火力,把它們都燒成了灰。 黎宿就站在一片混亂之中,他微微仰頭看著正在和那怪物戰鬥的江歲晚,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專注而深邃。 沈棄見到這樣場面,俊朗的眉頭皺起,然後對那白袍人的攻擊越發凌厲。 白袍人每次想要動作時,都會被身體裡的裴書錦打斷動作,雖然只是一瞬間的分神,但是在這種戰鬥中,一瞬間的分神就能要了他的命。 裴書錦尖叫著,笑著,聲音尖利刺穿耳膜。 白袍人因為他的干擾被削了好幾劍,於是忍無可忍的道:“閉嘴!” 他試圖把裴書錦從他的身體裡分離出來,可是裴書錦就如同有毒的藤蔓,深深的纏繞在了他的靈魂上,已經融入了他的整個靈魂! 所以裴書錦之前的自爆是假的,只是一個幌子,緊緊的纏住身邊人的靈魂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裴書錦跟瘋了一樣大笑:“哈哈哈哈哈我就不!你殺了我啊!” 這原本是給書宴哥哥準備的百年秘法。 獻祭自己的靈魂,捨棄自己現實所擁有的一切,生生世世都纏著一個人,和宿主的魂魄“黏”在一起,以自身為牢籠。 從此他無法離開無法自由,除非宿主魂飛魄散,否則他們生生世世都將綁在一起。 裴書錦恨他,所以想讓他生生世世不得解脫。 白袍人在分神的時候被沈棄打飛出去。 白袍人:“……” 差點被氣笑了。 他站起來,朝遠處的黎宿道:“好孩子,過來。” 江歲晚聽到了白袍人的話,也焦急的喊他:“三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