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為了她的眼淚手足無措。
這些都隔得太久,久到連她也忘記了。畢竟七歲隔得太長,她小學還沒畢業他們就是大學生了。
為什麼會忍不住眼淚?姚水兒拼命的想,才發現原來她好想他們,她好捨不得他們,他們這家子,六個才是整體,但果果去了,果果真的去了啊!
所以她逃到溫婉的身子裡,遠離只有五個人的那個不完整的家,告訴自己只要她不去看不去想,果果就還在,那個家裡就還有六個人,只是各自在不同的地方忙碌著,但她突然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那麼離譜。
這段日子生活充實忙碌,再加上賴蒼穹的出現,讓她放任自己去依賴他,暫且遺忘了憂傷和現狀。
她以為藉由這種胡作非為就能轉移注意力,她深入溫婉的角色中,用一種自以為是的姿態,但事實上並沒有,每次想起果果她總是覺得哀傷,她告訴自己她始終是姚水兒,她告訴自己該去見見自己的家人,卻始終沒去面對,也不肯去面對。
她突然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不可理喻,那是她的家人啊,她的家人都會為了她的眼淚而手忙腳亂,他們會守在她的病床前擔心受怕,他們會陪同她一起思念果果,而她卻全部忽略,用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躲開。
她極少發燒,那天她用最快的速度打電話回家只為聽聽老媽的聲音,為什麼還要躲呢?怕他們接受不了她改變了形體嗎?怕見到他們憂傷的表情?還是,她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們?
想到這姚水兒哭得更兇,她真的很難過啊,她從來沒想過誰和誰會離開她,而她醒來的時候身子不同了,果果不見了,讓她心慌意亂,她怕以後連說話都要小心翼翼,她怕以後開玩笑也不能再隨心所欲!
淚眼瞅著姚煦緊皺著眉的模樣,姚水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鬆了口氣,其實,他們六個人始終是一體,不管何時、何地。果果也還在,無論果果有沒有像她一樣穿到哪裡繼續人生,她一直都在,在心中。
只要懷念,就如相見。
姚水兒哭得很累,其實她只哭了一小會,卻出奇的累,無論是拍廣告拍電視劇接受採訪還是唱歌,她都覺得累,只是累到最後生活反而有了重心,就如現在,真的鬆了口氣。
但肩關節好痛,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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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煦很想把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一腳踢到太平洋去,他只是一時氣不過拉了她一下,而她居然脫臼了!雖然很憤怒,但導致她受傷卻不是他本意。好吧,這算是他的不對,他已經走過去想看看她的傷勢,但她毫不理情的甩開他大罵他“死禿鷹臭禿鷹”,而後哇得更大聲。
害他憤怒的心情突然多了一絲錯愕而後進化成一種罪惡感,有那麼痛嗎?應該不至於哭得如此不計形象,鼻涕眼淚一把大,實在夠……噁心。
但是……禿鷹?這個稱謂熟悉又陌生,在加上此場景居然還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擾亂了他的心……又是巧合嗎?
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煩很容易理解,她偷了他的歌譜,還不知死活的挑釁他,到最後還用眼淚來當武器,他應該冷靜自持,冷哼一聲,在譏諷她活該之後再把她扔到醫院去,了不起賠償醫藥費什麼的,也順便教訓這個女人不要如此膽大妄為……
但……為什麼會躁?他覺得自己現在像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正在欺負無知的女人……這都是其次,他更覺得自己像一個瘋子,他現在看著這個哭得淅瀝嘩啦的陌生而且討厭的女人,怎麼想都只是想到他那個正躺在病床上的妹妹姚水兒。
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他的歌譜,認識顧孟丞,態度囂張,用水果當發洩詞,眼裡的桀驁自信……組合成這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姚煦詛咒了一句,然後大吼,“你不要哭了!”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