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找著山靈,想必是出去置辦東西了。
她知道每隔幾天山靈都會出山一趟,回來的時候必定採辦很多平日時常用的物品。
再行至季莫塵的房前,自伸手叩了門去,又衝著裡面喊了兩聲兒,沒人應。
她推門而入,雅緻的房間一如季莫塵本人,淡如止水,卻又不容人忽視。
“季莫塵!”她單手掐腰佯裝怒道:“你是不是甩下老子自己跑了?要跑也把山靈留下好不?我好餓呀!”
自個兒喊了一會兒,發現也沒啥意思,扭頭間,看到他一身新洗的白衣正疊得平整放在床頭。衛萊大樂,跳過去抓起那身衣裳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二十一世紀她不是沒有扮過男裝,但那個本來就中性氾濫的年代,扮男裝已經沒什麼新鮮了。
倒是古時候的男裝她還沒有穿過,不由得有些小小的興奮。
更何況這衣裳是季莫塵的,想他穿在身上的時候那麼帥氣瀟灑,不知道穿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麼模樣。
回了房間,七手八腳地將一身男裝罩在身上,可惜季莫塵比她高出太多,這衣服就像是偷來的,完全不合她的身量。
不過她也算有創意——
季莫塵走了
袖子不礙,挽起來就好。腰身也無礙,加一條帶子就行。
就是這下襬有些麻煩,太長了,走路都會絆倒。
她想了想,乾脆找了把剪刀將下襬前手都剪去了好大一截兒。
如此一番,這身衣服總算是可以穿著正常走路了。
對著鏡子看了半天,很是滿意。
雖然下襬處剪得不是很好看,但至少還是很新鮮,她在古代第一次裝男裝,小小的興奮還是有的。
學著季莫塵平日時常見的模樣擺了幾個姿勢,發現怎麼做都不如正版來得那樣自然。
衛萊撇嘴,A貨果然不行!
銅鏡靠近桌案,一扭頭間,便看到了案頭正被硯臺壓放著的一紙書信。
工整的小篆書寫在潔白的紙上,宛如一件藝術品一樣,讓她不忍心去觸及。
湊近了紙張仔細看去,她此時很慶幸國安局給了她們最全面的教育,這才令得她看起繁體字來很是順眼。
紙上的字短短几句,簡明扼要——
衛萊,家母病重,催我速回。你一定在此等我,不論如何我都會回來等你!切記!勿念!
落款是:莫塵。
她將硯臺挪開,把那張紙拿在手裡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正視了一個事實——季莫塵走了!
他丫的居然走了!
衛萊暴怒,猛地將那紙揉成一團往窗外扔去,右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她實在沒有辦法想像為何只睡了一覺而已竟會發生這種變化,那個人不是才剛剛把自己從山路上追回嗎?為什麼她回來了,他卻走了?
忽就覺得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就像是海市蜃樓,看過、驚歎過,然後再伸手一碰,空無一物。
也許真就是夢吧!
恍惚著跌坐到椅子上,她一直都覺得季莫塵那個人可望不可及。你可以離著遠遠的去仰望他,卻永遠也沒有辦法將其拉到近前握在手裡。
山靈回來了
她承認自己曾經試圖沾染,可是人剛走近,報應就來了。
人只在她面前親近一瞬,又馬上飄了開去,甚至比之前飄得還遠。
突然起身,懵懂地衝到屋外,急急地將剛剛扔出去的那團紙又撿了起來。
展開、撫平,再疊好放入懷中。
這好像是那個叫做季莫塵的人曾出現在她的生命中的唯一證據,她得留著,如果有一天記憶的洪荒要殘酷的將這一段歲月抹去,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