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但凡是提了這煞星便覺得頭痛,可太子殿下的話亦不能不回。他們只得唯唯稱是,又將燕佲的一應問題答了。
燕佲又向眾人介紹身邊的女孩:「這是我新得的小友燕脂燕姑娘。」
眾人納罕,嘴上仍道:「這姑娘也姓燕,倒是與殿下頗為有緣。」
燕脂是被她師父溫秉派來保護燕佲的。
小姑娘生得俏麗,武功不差,且又是江氏幼子的未婚妻子,想來跟在太子殿下身後是最有面子的。
燕佲笑眯眯地享受著眾人的恭維,臨到末了,才打發燕脂與姑娘家們一同坐著去。
本朝男女大防並不怎麼嚴。尤其這種循花而設的花宴上,大多座次是將熟識的人安排在一起。因為本身的目的就不怎麼單純,也就沒注意隔開男女。
只不過女眷們聽聞陸極來了,大多都轟散開來,直奔專為貴女門隔開的位子。
隔著一層紗簾,這才覺得安全許多。
直到方才練鵲現身,她們覺得被比下來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燕脂走過來,掃了一圈卻沒見到她家師叔的影子。
她隨手拍了拍某貴女的肩膀,問:「妹妹,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
那貴女被這猛地一拍嚇得一顫,待看清了燕脂的面容時又警醒地後退幾步,強笑道:「不知這位小姐可否能說些更詳細的特徵?」
燕脂奇道:「你這人倒是不壞,反應也挺快。」
她於是將練鵲的樣子說了。
貴女道:「這可趕巧,方才那位小姐似乎是西陵侯的侍妾,一直陪伴在侯爺身側。」
燕脂就有些生氣:「什麼侍妾?且不論別的,光憑她的品貌舉止,哪裡像個侍妾?」
這貴女本就不太敢看陸極那邊,被燕脂這樣一說,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是我僭越了。」她微笑著說完,便要離開,「小姐要尋的人大概過會兒就會來,小女就先不奉陪了。」
燕脂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了許久,最終沒能找出端倪來。
她問:「你叫什麼名字……我是說,我想請教請教小姐芳名。」
燕脂最近練的功法有些問題,整個人都狂躁了不少。
那貴女朝她盈盈一笑:「小女姓雲,單名一個夢字。」
燕脂一愣。
這不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望都第一才女麼?
她師父給她提過這個名字。說是日後娶妻,以師叔為正室,然還是要娶這位雲夢雲小姐做個貴妾料理大小事務,方才不墮了溫氏的門第。
她師父不僅將別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就連自己的婚姻大事也是算得十分清楚。
燕脂越想越不對味,她站在脂粉堆裡早沒了先前那種如魚得水,渾身幹勁的感覺。
於是這姑娘乾脆一拔腿,同燕佲說了兩句便溜了。
燕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牆。她對長公主的府邸不是很熟,但所謂站得高望得遠,這話在哪裡都是適用的。
燕脂的手剛搭上牆頭,就聽見牆那頭傳來男女斷續的說話聲。
她放輕了聲音,偷眼去瞧。
那個站在池邊丟石子的女人不正是她師叔麼?不過她身邊的人卻不是燕脂見過的陸極,而是那江氏的江琤。
燕脂離開西陵時,練鵲與陸極之間還隔著層窗戶紙。她只是覺得自家師叔對這侯爺頗為不同,有些不尋常罷了。當時她還心疼過這位用情至深的江公子。
沒想到他倒是長了本事,竟硬生生地將師叔騙得與他獨處。
燕脂趴在牆頭上,便打算偷聽師叔與江琤的談話。
然而卻有個人在後面用樹枝戳她的腰。
那人倒沒有狎暱的意思,一下一下十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