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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練鵲精神一振,知道重頭戲要來了,幾乎不錯眼地盯著方治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他先是快步走到書房裡的一缸蓮花前,顧不得髒,從裡頭翻出一個鐵匣子來。再從懷裡取出一把鑰匙,把這匣子開啟了。看到裡頭的寶物毫髮無損,臉上終於好看了些。他將這半截的玉貼身放好,再去一一檢視書架隔層裡的密信、瓷瓶內壁上藏的藥粉等一應物什。

這可算得上是不打自招了。

練鵲饒有興致地看著這精明的太守大人長籲一口氣,彎下要來開始收拾那些被練鵲扔的到處都是的機密。他每見到一樣,臉色就黑上一分。

大冬天的,竟生生地讓這太守大人在書房裡揮汗如雨了。

這當官的果真是不容易——整日的提心弔膽,巴結這個逢迎那個,自家遭了賊,嚇得魂都沒了。

當真是讓人賞心悅目呢。練鵲自己手裡還攥著他的好些把柄,並不覺得有什麼,倒覺得快意。

她們這些闖江湖的,與官兵便是天生的對立。人常說俠以武犯禁。做俠士最看重的就是自由自在不被俗事所拘。偏偏這世上就有各種各樣的官兵要拿那些規矩法律來束縛你。若是什麼好官良將倒也罷了,為民謀利那是人人都敬佩的。這些道貌岸然的,可真真是人人得而誅之。

再說下頭這方治,極為講究地取出一方錦帕來,細細地將額上的汗抹了。然後他坐在自己的太師椅上就著殘茶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那茶剛要入口,又被放下了。

原來是怕下毒。

練鵲心想我還不至於歹毒至此,偷了你的東西還給你下毒。千金一兩的茶葉縱使是她也不忍心糟蹋。

「來人!」方治不敢再坐,喚了人進來,又浩浩蕩蕩地往居所去了。

練鵲跳下房梁,再將那匣子、密信等物一一取出,自在地走了。

白家這邊,練鵲剛剛翻窗進屋,就聽得前院人聲。原來是方治的人到了。

練鵲:倒也迅速。

小琴躺在練鵲的榻上,用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惟恐被人發現不是本尊。練鵲見了,不禁莞爾,調笑道:「琴兒天生麗質,卻日日為我暖床,勤耕不輟,實在令人感動。」

小琴被她說得雙臉通紅,慢吞吞地從被褥裡出來,嗔道:「小姐又打趣奴婢,可知道您每日出去時,奴婢心裡都跟打鼓似的,惟恐叫老爺夫人發現了。」

「是我的不是。」練鵲坦然認錯,又道,「這都是為了百姓們好,委屈小琴為民獻身了。」

她說得曖昧,小琴臉上的緋色越發瑰麗了。她諾諾道:「什麼獻身不獻身的,小姐可發現了什麼?」

出去調查走水的事,練鵲早就同小琴說過。一來這姑娘賣身契攥在練鵲手上,二來練鵲日日出門若是不靠她遮掩怕是會露出許多端倪。

哪有叫人家替你辦事還不將事情說清楚的呢?

好在小琴年歲尚輕,一腔少年意氣。聽說練鵲一身本事,又知道她是做的好事,心中已生嚮往。她嘴上不贊成,這些天卻身體力行地替她遮掩了許多。

「我今日可是收穫頗豐。好了好了,」練鵲換下衣裳,攬住小琴的肩膀,「外面冷得很,你讓我抱著先睡一宿,有別的事情明日再說。」

練鵲冰涼的身子便覆了上來,小琴無法,只好替她掖好被角,又回抱住她,試圖令她暖和起來。

白家自打跟西陵的富戶王家成了姻親,在西陵的地位可以說是扶搖直上。雖然他們家媳婦在外頭拋頭露面做生意,白家父子兩個卻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方府的人顯然並不覺得白家會藏著什麼賊人,來這裡只為撈些油水。那幾個人在白府裡轉了兩圈,收了幾兩銀子便走了。

白修明回了屋,便看見自家媳婦在床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