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來的,但廣播裡說火車晚點了二十分鐘,現在吳言應該差不多該出來了。
火車站是最亂的地方,小偷最多。周凌出門時向來小心,總是下意識地用手扶著包,時不時的摸一摸,眼睛卻沒離出口。這時大概是有火車到站了,一大批風塵僕僕滿面倦色的男女老少從出口通道湧了出來,其中那個高大的軍人格外引人注意。
周凌連忙踮起腳向他揮手,提高聲音叫道:“吳言,這裡!”
吳言很快在人群中找到她,眼睛亮了一亮,大步走了過來。到這時,周凌已經有差不多半年沒見過他了,認識的時間短,連照片都沒有一張,她覺得自己都要忘記自己這個未婚夫長什麼樣了。
吳言走了幾步,突然跑了起來。周凌就覺得他的臉色變了,明明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卻能讓人感覺他在發怒。正奇怪時,吳言以一種讓周圍人都驚掉了下巴的速度到了周凌身邊,向她伸出了手。
周凌的臉刷得紅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又在背部碰到溫暖的軀體時連忙回到原位。緊接著,她聽見身後有人尖聲痛叫起來:“放……放手……”
她一驚,還沒轉身,就被吳言一把拉到身後,手裡還牢牢抓著一個男人,那男人被他扭住手腕,只痛得臉色發白,動彈不得,嘴裡卻還開言威脅:“多……多管閒事……你……你不想……不想活了?”
周凌愣了一愣,恍然大悟,連忙低頭檢視自己的包,背面竟然已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錢包也半卡在破口處,還好東西都還在。她鬆了口氣,左右張望了一下,想找個警察來把人交出去,不想卻看見幾個男子手裡拿著短短的鐵管逼進,不由倒抽了口氣,拉了拉吳言的衣服道:“小心,他有同夥。”
吳言不在意地瞥了一眼,也不知道他怎麼弄的,只一拉一推,那小偷就倒在地上哀哀直叫,兩隻胳膊全耷拉在地上,挪動著卻爬不起來。
這時,那幾個小偷的同夥已圍了上來。
“竟敢多管爺們的閒事,你是不想活了?”
“小子,乖乖的把錢交出來,自己打十個耳光,老子就放你走。”
“二哥,跟他廢什麼話,直接廢了他得了。”
……
周凌不知道該不該對吳言抱有信心。按說吳言是個軍人,在部隊肯定學了些軍體拳什麼的,可是他平日會參加訓練麼?不會只學了個花架子吧?而且對方又這麼多人,手裡還有傢伙。她東張西望起來,既是找警察,也是希望能有人幫忙報警。就這麼一分神的功夫,吳言與跟那幾個混混打了起來。
胳膊招架住鋼管時砰砰作響,拳頭擊打在混混身上時也砰砰作響,周凌捂住嘴生怕自己的驚叫聲讓吳言分神。她是個外行,看不懂這一招一式,但也能看出吳言似乎很厲害,似乎那些小混混手中的鋼管是木頭的,而吳言的拳頭卻是鐵鑄的,拳拳到肉。不到兩分鐘,那七八個混混就都癱倒在地,而警察也如同電視裡演的那般姍姍來遲。
“在火車站打架鬧事,全都帶走!”其中一個上來就不分清紅皂白地想來扯吳言。
周凌大怒,連忙伸手去攔,叫道:“這叫打架嗎?你看看我這包!這明明是你們工作不到位,讓這些人在火車站能這麼猖狂,沒偷到錢包就拿鋼管打人。你們這樣抓人,以後誰敢見義勇為了?那我以後被偷了被搶了是不是就是活該了?”
那警察臉青一會紅一會,瞪起眼就要發火,旁邊一個老成些的忙拉住他,笑道:“是他太魯莽了些,只是這位先生抓了賊,也得跟我們們局裡做個筆錄,還請幫個忙。”
周凌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也知道這是正當的事情,便點點頭向吳言道:“那就走一趟吧?”
吳言沒有意見,一行人便上了警車。周凌剛坐好便想起來還沒給家裡打個招呼,忙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