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主的寬容。”老主教說得口沫橫飛。但是他沒看到當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下面有不少騎士的下巴都抽緊了。“當那些罪人將他釘在十字架的時候,他寬容了那些行刑者。所以當一隻迷途的羔羊對他的兄弟犯下了過錯時,作為你們。你們這些出身高貴,心胸寬闊的騎士,貴族。更應該要寬容你們的敵人。”
“嗯!”科恩在這個時候咳嗽了一下。老主教回頭看著坐在他身邊的聖騎士,不明白他幹嘛要打斷自己這麼重要的佈道。不過科恩很快做了個對不起,您繼續的手勢。為了不影響自己的情緒,老主教決定晚飯後再單獨和科恩好好談談。這可是一個好孩子,可不能被帶壞了。至於誰會帶壞這個聖騎士呢,老主教不怎麼敢想……就是那個坐在上面的小。小。不是。不是。絕對不能叫她小丫頭,應該是聖公主殿下。
其實博納德主教是錯怪了科恩了。騎士之所以出聲警戒並不是對著他的。是因為科恩看見索爾和皮埃爾兩個人在桌子底下的小動作。皮埃爾竟然打算把索爾的戰斧從他的腰帶上拔下來。看來男爵再也忍不住了,打算用這件兇器把面前這個唧唧歪歪的紅衣主教劈成兩半了。所以科恩不得不出聲,一方面是讓索爾別把兇器給交出來。另外一方面是提醒海曼斯拉住皮埃爾不許他胡來。但是那兩個男人好像是根本就沒有發覺一樣。索爾一臉的不在乎,甚至鬆開了自己的腰帶,而海曼斯雙手握拳低著頭,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現身邊那個男爵正打算乾的事情。
“兩個混蛋。”科恩在心裡暗罵。但是他也不能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衝過去呀。不過看來也算是上帝在幫助那個老主教,索爾的斧頭好像被他的腰帶給纏住了。而海曼斯好像是無意的一腳踩在皮埃爾的右腳上。
“當年在場各位的先輩們曾經第一次踏上這片上帝祝福過的土地時。他們在安條克城前也曾經遇到過巨大的阻礙。但是他們就是本著寬容的美德,如果不是他們允許城中的戰士聽從上帝的旨意,那些人在上帝的召喚下開啟了城門。我想那座偉大的城市也許現在還在異教徒的手裡呢。”老主教覺得光用歐洲的標準不一定能打動面前的這些騎士。所以決定舉一個現成的例子。“所以寬容才是戰勝一切罪惡的武器。我的孩子們。”
“但是那些寬容的騎士在攻下了安條克城之後,不僅沒有遵守原來的承諾。放那些奴隸自由。更是在他們晚上休息的時候,一把火將那些皈依了基督的羊羔全部處死。”這個時候少女突然加了進來。老主教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他有些站立不穩的轉頭看著坐在自己背後的安妮。她面帶微笑一臉無辜清純,好像是一個孜孜好學的學生正睜大了眼睛等著面前的老師為自己解答一個小小的難題。
“哼!”少女在心裡冷笑著。竟然敢在自己面前這件事情。當時十字軍久攻安條克城不果,他們就派人去聯絡城裡面的奴隸。許諾他們只要皈依基督教,然後幫助他們開啟城門就在戰爭結束後給與他們自由。結果那些奴隸的確幫助十字軍攻下了安條克城,但是那些老爺立即就翻臉不認人。不僅沒有給與他們自由,更是在一個晚上以安全為由將那些奴隸全部屠殺。從這件事情看來,寬容這樣基督美德也是分人和分時間的。
“感謝上帝賜給我們面前的食物……”有了少女的這個打岔老主教再也說不下去了。他只能勉強收斂了心神,開始念最後的禱告詞。
“阿門!”所有的騎士都如釋重負的大叫了一聲。在這聲天搖地動的叫聲過後,無數雙手指伸向飯桌,所有人都將自己埋首在食物裡面。皮埃爾男爵考慮了一下,終於鬆開還在和索爾腰帶糾纏的手指,抓起面前的麵包就咬了起來。而海曼斯也鬆開了自己的腳,若無其事的喝著酒。
老主教的臉色依然很難看,他踉蹌了幾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看著安妮的側臉和坐在自己對面的科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