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游水!
然而辛捷此時又怎樣了呢?
無極島主雙腿微曲,以無比的內家真氣,摧動著這小船朝岸邊移動,雙掌不停地朝江面上揮動,浪花水柱,此起彼落。
遠遠有幾條漁船望見江面上突然升起一道丈許高的水牆,嚇得望空拜倒,以為是水神顯聖。這些水上討生涯的人,神權思想最重,有的甚至立刻買來香燭,就在岸邊設案祝禱了。
無極島主將小船催移至近岸,仍然末見辛捷的蹤跡,張菁抿著嘴笑道:“爹爹,人家不會朝那邊的岸游過去嗎?”
無極島主也不禁暗暗失笑,臉上卻蹦得緊緊的,兩腿微曲,小船倏地變了個方向,快得如離弦之箭,朝對岸射去。
這裡江面浪花,許久才回復平靜,突地浪花又是一冒,江水中鑽出兩個頭來,卻正是辛捷與金梅齡兩人。
原來小船一翻,辛捷心中早有計較,一手拉著金梅齡,屏住呼吸,落入水中,等小船翻身之後船腹與水面之間,自然會有一塊空隙,辛捷另一手抓住船弦,頭部便伸人這塊空隙裡,是以兩人雖然身在水中,卻既不會沉大水裡,又不致不能呼吸,就算躲上一天,也絕無問題。
金梅齡見辛捷如此機靈,朝他甜甜一笑,頗為讚許。
船腹黑洞洞地,辛捷知道強敵末去,連大聲呼吸都不敢,他聽到四周水聲轟然,更是心驚。
後來他感覺到小船在微微移動,半響,他腳底似乎碰到實地,知道船必己離岸甚近了。
等到張菁在上面出聲說話,他知道這少女在暗中幫著自己,心裡受用得很,隨即想到她爹必會催動著這小舟至另一岸,拉著金梅齡又沉入水中,他雙腳已能踏著地底,心中自是大定。
兩人屏著呼吸在水底良久,須知他兩人俱為內家高手,屏著呼吸自不困難,等辛捷確定強敵已離遠去,才悄悄伸出頭來。
他四下望一下,見江面已無敵蹤,喘了一口氣,與金梅齡悄悄跳到岸上,暗道:“僥倖”。
他倆溼透了的衣服,被行動時的風聲帶動得“簌簌”地響。
“討厭。”金梅齡悄罵著,一面將貼在身上的衣裳拉了拉,辛捷則笑臉望著她,他腳尖微一點地,人便掠出數丈開外。
當他倆都已感到這兩日來的驚險已成過去……
突地,他倆人身後多了一條白色的人影,手朝毫無所覺的辛捷的背上“玄關穴”點了一下。
金梅齡驀然覺得身旁的辛捷停頓了,她停不住腳,身形仍往前掠了丈許,手腕一空,她驚忖:“怎地了”回頭一望,一條淡白的影子一晃,辛捷也不知所蹤,接著,她聽到一個極甜美的聲音自空中傳來:“姑娘,你的人我帶走了,不過,記著,我是為你好。”
金梅齡但覺一陣暈眩,四野寂然,根本沒有人跡,但這聲音從哪裡來的呢?
“難道是‘傳音入密’。”她又是一陣暈眩。
微風吹處,大地上似乎只剩下她一個人,孤獨,寂寞和驚懼,“捷哥哥,你到底怎麼樣了呀?”她發狂地朝那白影消失的方向奔去。
晃眼到了岸邊,江水東流,江心正有一艘大船揚帆東去,風吹著,一塊燒焦的木片滾到她腳下。
她俯身拾了起來,柔腸百結。
“這就是昨天我替捷哥哥生火時的木頭吧,捷哥哥,你到哪裡去了呀?”晶瑩的淚珠,流過她嫣紅的面頰。
這兩日來的生死搏鬥,似水柔情,都像夢境般地永留在她心頭,但夢中的人卻已不知去向了。
她兩日來未進水米,再加這精神上如此重的刺激,她再也支援不住,虛軟地倒在地上。
她暈迷了。
暈迷中,她彷彿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她覺得嘴中苦苦的,像是被人灌了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