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吸引力,首先在於“哈根達斯”這個名詞。這個名詞令他們
非常愉快地聯想起“喬其·阿馬尼”、“克里斯蒂·迪奧”等等同類名飼,也令他
們愉快地產生出一種非常歐化、洋派的感覺。其次,這個空間的吸引力還在於它前
衛的裝飾。現代主義的裝飾不法為他們營造了一種摩登、時尚的氛圍,而差不多在
每一個“哈根達斯”專賣店牆上都畫著的那一雙欲醉欲仙的女人唇印,又給了新新
人類所要的那一份性感的氣息。
當然,上述這些對新新人類而言還只是表層的原因,按照他們自己的說法,他
們之所以特別地鍾情“哈根達斯”就因為他們是國際主義者——二十世紀九十年代
的白求恩戰士。
這句話的意思是,假如“哈根達斯”只是中國上海與某某新加坡商人的合資產
品,那麼,對新新人類來說,他們的態度也就敬謝不敏了。問題在於“哈根達斯”
來自美國,問題在於它的原料中有著瑞士、澳大利亞等等字眼,這樣,咀嚼“哈根
達斯”就成了一種國際主義的象徵。這或許是解讀新新人類的一條線索。與舊人類
或者老人類相比,新新人類確實更富於國際性,而為了表達他們的這一特點,他們
就像一貫所做的那樣,包容了“哈根達斯”的昂貴价格。
他們揮灑自如地對待著冰淇淋中的“勞斯萊斯”,對待著四十九元一份的“忘
情都市”、五十九元一份的“仲夏黃昏”,彷彿它們就是馬路邊菸紙店中出售的五
塊錢一份的“和路雪”和“曼登琳”。在深秋或者初冬的黃昏,在殘陽如血的氛圍
中,他們有滋有味地品賞著“哈根達斯”,完全不在乎甜食對肥胖的鼓勵,也不在
乎對身體其他器官的威脅,某種意義上,那只是為了給他們自己貼上一個國際化的
標籤。
當然,用他們中的一個叫作劉蔽的話來說,一旦有一種比“哈根達斯”更“哈
根達斯”的物品,那麼,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拋棄掉目下令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