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廚房拿著拖鞋打小紙人,嘴裡碎碎念著『打你個小人頭,打你個小人手‘口口聲聲喊要打我這個狠心欺負你家主人的小人,都是真的囉……
“咦?搖頭呀!那就奇怪了,這裡就你跟我,難不成你是要打你自己,這樣不好吧?哪有人自己咒自己……”
“胡說,那個小人當然是你……”郝管家一出口便僵住了,眼角悄悄瞄了一下少爺不敢置信的模樣,自責懊悔這麼多年來建立的威信全都毀於一旦,郝管家還想掙扎替自己解釋,“不是,我完全不記得這件事,我只是……”
“只是什麼?”秦雙雙追問。
管家怯怯的瞄了文以風一眼,隨後雙肩一垮,“是,我想我只是在夢遊。”
“文先生,我沒說謊吧!”秦雙雙在文以風面前兩手左右一攤,“的確是郝管家夢遊時候說的呀!他一邊打我這個欺負主人的壞小人,一邊又把你的家世嘰哩咕嚕的說出來,為你抱屈不平,還誓言要把我這個妖女小人給趕出去。”
眼見自家管家一張臉已經漲紅不已,文以風不出聲也不行了。“郝管家,你來花園找我們有什麼事?”
管家一愣,對喔!怎麼忘了重要事。“秦小姐,客廳有找你的電話。”
“找我?”雙眸閃過一絲訝異,誰會打來找她?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進屋前留下幾句話,“你的身邊還是有很多關心你的人,多想想他們,就可以有多點勇氣面對未來;站起來不難,難的是你有沒有這個想法。”
文以風若有所思的望著秦雙雙的背影,直到她的人影已閃入屋內消失不見,才緩緩開口道:“這幾晚,你都有照我的吩咐去做嗎?”
“當然,少爺要我做的事,我一定都會辦到。”郝管家拍著胸脯道。
“那她的反應?”
“這個……可能要少爺親自看過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打從她住進去開始,從來沒有對髒亂的房間抱怨過,而且她的腦袋不知是怎麼回事,居然一次也沒有被嚇到,甚至還會跟我放進去的幾十只蟑螂對談……咳咳,總之,我只能說少爺絕對意想不到她的反應,那些女人害怕的東西,她一點都不怕!”
等了許久,少爺都沒再發言。
郝管家察覺到少爺出現了古怪的反應,目光痴痴望著看護離開的地方久久不離去。“少爺,你是不是心軟了?”
“我沒有。”他一頓,又交代,“記得,無論如何都得將她趕出去。”她待得愈久,就愈有可能發現他瞞著舅舅的秘密。
“沒問題。”專業管家豈是作假,他早就想好一堆整人的主意,好將那個看護趕出文宅。
“對了,郝管家。”
“是。”
“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關心我,甚至半夜為了我不睡,在那邊碎碎念;更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底,受到這麼大的重視。”
被自己從小陪伴到大的少爺這樣誇獎,一絲不苟的郝管家的鼻頭突然覺得酸酸的,眼眶也忍不住微微溼潤——少爺終於看出在他冷漠外表的面具下,其實有著一顆火熱的心。“少爺,你千萬別這麼說,我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自然得盡心盡力。”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不過……”
“不過什麼?”別再誇獎了,不然他就要老淚縱橫了。
“我臉上的妝可不可以有點生氣,別像快斷氣的人一樣。”又慘、又白。
一陣風吹過,郝管家輕咳出聲,“少爺,是你交代要把你病態的一面表現出來,而且粉要厚,別人才看不出來。”
這才是塗乳液的真相——為的是要畫出一張極盡憔悴的容貌。
“但也不需要把我整張臉弄得像是塗了一層厚重白粉,又不是在畫死人妝。”文以風抬起臉,無奈的望著表情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