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江寧走還是沒走,他都不想回去了。
走了的話,那個公寓裡到處都是江寧的痕跡;沒走的話,他更不想再與他獨處。
昨天就當做最後一夜吧,昨天是江寧的生日,倆人從他的生日開始,到江寧的生日畫上句號。
這樣也挺好。
秦非對司機報出自己在西直門附近另一家公寓的地址,決定去那個一年多沒去過的房子住一晚。
坐在計程車上,拿出手機開機,看一眼時間,凌晨一點,手機一連串響了好十幾聲,都是未接來電的提示,江寧打來的,從晚上九點開始,幾乎每半個小時打一次。
還在給他打電話,看來是沒走。
秦非看著外面掠過的燈光和街道,許久,長嘆一口氣,給江寧發了個簡訊:你走吧。
第45章 強吻什麼的
簡訊發過去幾秒鐘;便收到了江寧的回覆:你在哪?
秦非看一眼就想關機;緊接著又進來一條:我們談談,好嗎?
秦非盯著螢幕上的幾個字。
“好嗎”這是一種商量的語氣,也是江寧很少使用的語氣。
秦非的嘴角浮上一抹冷笑,終於還是把手機關掉,塞進口袋裡,整個世界好像清淨了許多。
接下來的幾天,他一直住在西直門那邊的公寓,房子離公司遠了點,上班不如以前快捷;趕上早晨要開會還得提前出門;但他覺得無所謂,反正他夜裡也很少睡得著。
外公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遺囑也隨之公佈,外公名下的產業分別給了秦非和兩個姨媽,至於那個惦記著遺產的王志達一個屁都沒撈到。
這麼一來,秦氏的股權重新分配,秦家的人除了秦非以外,兩個姨媽也各佔一份,秦非不是秦家持股最多的股東,兩個姨媽所持股份與他平齊。外公生前做事一板一眼,遺產分得也是相當均勻,雖然他老人家疼秦非,但秦非怎麼也只是外孫,最多也只拿到三分之一的遺產而已。
他的兩位姨媽都是早年出國的,跟秦非總共也沒見過幾面,沒什麼太深厚的感情。處理完外公的後事,二姨媽就回澳大利亞了,倒是小姨媽沒有著急回去,說是想在國內多呆一段時間。
而肖瑾那邊的事,江寧聯合遇難礦工家屬的訴訟書正式遞交,法院立案審理,很快肖瑾就收到了傳票。
肖瑾從那以後也沒有來找過秦非,兩人再沒有就此事交流過。
秦非晚上下班後懶得回公寓,就去找大春子喝酒,兩個失意的人湊在一起,經常喝高。
兩人嘴上沒有把門的,什麼玩笑都開,什麼葷話都說,但其實彼此心知肚明,不過是說說而已,一直唸叨要到陳大頭那找新鮮貨,誰都沒有真去陳大頭那兒,就連喝酒也從三里屯正式轉移到後海了,兩人都沒想到改邪歸正這麼容易。
自從那天給江寧發過簡訊以後,秦非把手機關掉,一直沒再開機,工作上的事情全部交由張助理幫他打理,這些天倒是落得耳根子清淨。
有一天,張助理跟秦非說,江先生到公司來了,想見一見他。
秦非當時正在看檔案,目光在紙面上停頓了幾秒鐘,沒有抬頭,“說我在忙。”語氣平淡無常。
張助理出門去回拒江寧,秦非則在辦公桌後愣神好半天,直到張助理再次進來,他才匆匆收起失神的目光,繼續看專案進度。
從那以後好幾天,都不再有江寧的訊息。
但是秦非莫名地有一種直覺,他特別肯定江寧還在兩人同居的公寓裡住著沒走。
那天下午,秦非帶著銷售總監出去談事,回到公司的時候正好是快下班的時間,秘書見到秦非回來就上前彙報:“秦總,今天中午您侄子來了。”
“侄子?”秦非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