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蕭淡淡地看著冷戰,心裡思量著,二十五年了,真的要告訴他嗎?可是,該來的總是要來,是他的劫總該要他親自去解開。
“義父…”冷戰輕聲喚道,自從進了屋子,心裡總有一股莫名沉悶的壓抑,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會發生,而這個將要發生的事讓自己感到莫名的害怕和抗拒。
楚蕭輕輕一咳,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色包裹,遞給他,“有件事,是時候告訴你了,這個是屬於你的,拿著。”
冷戰哆嗦著手接過包裹,抬眼看著楚蕭,並沒有將包裹開啟的意思。楚蕭看向他,淡淡說道:“開啟看看。”
一層層的紅布包裹著流逝的歲月一點一點地被揭開,一種突如其來的害怕和恐懼一點一點加劇,冷戰只覺得心裡一陣寒意流過,莫名的心慌,心裡恐懼著,抗拒著,可是手卻著了魔似的,一點也停不下來地一層層地將其揭開。
當最後一層紅布完全呈現在眼前時,當一塊黑玉和一根銀綠色手鐲徹底呈現在眼前時,冷戰不明所以地看了看黑玉手鐲又看向楚蕭,張口欲言又止。
楚蕭輕聲說:“它們是你出生時,你孃親親手為你戴上的,那根手鐲你也許會陌生,但,你自小便與天凌天然一起,那塊黑玉,你總該熟悉。”
冷戰睜大眼睛有些懷疑又有些驚恐地看著他,嘴裡說不出話來,楚蕭對他微笑著點了點頭,冷戰搖了搖頭,好半天才說:“我是被雲妃娘娘和慧王妃在雪地裡撿到的,我只是個沒人要的孤兒,我…不是…”
“沒人生出來就是孤兒。”楚蕭輕聲說道,“你是在雪地被撿回的,沒錯,可是,你不是個孤兒,你的父親和孃親都在世。你該知道,那塊黑玉是滄月皇室之後才能擁有,你,姓楚,名天雄,也是當今真正的太子!”
冷戰連連退後幾步,打翻了燭臺,退到牆壁,背靠著牆,雙手突然垂下,黑玉和手鐲同時落地,發出幾聲尖銳的響聲。
手鐲在地上滾了一圈,滾到了楚蕭腳邊,楚蕭隨手撿了起來,摩挲著說:“這件事,只有雲妃,慧兒和我知道,皇上和皇后並不知情。我們本打算將這個秘密永遠掩藏下去,可是,當年造成此事的人,漢西國主金豹子不肯罷休,誓死贖罪要找到你,當今情勢,滄月和漢西眼看著會有一場戰爭,我不得不將之告訴你,好讓你心裡有個準備。戰兒,當中計較,王叔相信,你可以做好。”
“為什麼?為什麼??”冷戰像只受驚的動物般無措,驚慌地看著楚蕭,無助和淒涼,這一切來得太快,毫無預兆,就這麼平平淡淡地來了,“義父,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為什麼?!”
楚蕭靜靜地看著他,眼裡盡是心疼,“你有權知道真相,王叔不能讓你一輩子活在謊言之中,你該知道一切。”
冷戰看著他,心裡眼裡盡是無助,只想著趕緊離開這裡,想著,轉身頭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楚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輕聲嘆了口氣,轉身看著窗外,溫和的陽光下,窗臺上的一盆蘭花開得正好。“丫頭,我終於可以無所牽絆,再無所顧忌地等著你,就想當初你等我那般。這次,換做,我來等你,好嗎?”
馬兒朝著王府賓士的路上,楚天翼總覺得心裡壓抑的慌,突然想快點知道真相,半個多月過去,自己始終不願意提及她的名字,因為不願意相信她的死。一直以為,她對他,只算是個偶然相遇的熟悉的陌生人,所以,當她說出,他們是朋友的時候,他始終認為那只是個天大的笑話。朋友?多麼諷刺的詞兒!皇室之人,從不會相信,從來沒有,‘朋友’這個詞!但是,剛才,當那烤焦食物的味道飄過身旁的時候,他清晰記起他們出遊的情景,清楚地記起湖邊兩人的燒烤,他發瘋似地想要追回那個味道,那個自己曾為之著迷的味道,想找回,他從小到大以來,第一份,珍貴至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