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乳母們見她沒有立刻發作,暗鬆了口氣,都答應了,當下有人進去拿香爐出來,又有人輕聲問:“世子婦,可要開窗透一透?”
“如今這大晚上的風涼,萬一吹著了曠郎和徽娘怎麼辦?”卓昭節聞言,當下一個眼刀過去,待看見問的是個小使女,才斂了些顏色,小使女麼在乳母和大使女跟前也是聽用的,再糊塗也有人盯著,若這麼問的是在自己不在時能做著開窗的,卓昭節必然要打發出去。
這時候一個乳母覷得清楚,忙呵斥道:“世子婦正拿著主意,要你個小蹄子來多嘴!”
那小使女也曉得失了口,嚇得躲在人群裡不敢出頭了。
卓昭節這會子事情正多,也沒心思特別處置個小使女,就略過她繼續道:“去把東西拿些過來,我今兒個睡這屋子陪他們。”
乳母們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卓昭節這是愧疚於今天一天都沒能過來探望子女,以至於子女失望之下差點把嗓子都哭啞了,叫下人冒險用上助眠的香才止住,這是打算多陪一陪他們了,哪怕如今兩個孩子還睡著。
但阿杏等人卻不贊同,阿杏扯著卓昭節的袖子急道:“小郎君和小娘子雖然懂事,但如今一晚上也要伺候幾回的,世子婦住這兒定然是要被時時驚醒,那樣明日可怎麼視事?如今君侯和世子都在長公主府那兒照拂著脫不開身,世子婦這會肩頭責任不小,若不睡好怎麼成?”
卓昭節正心疼兒女,道:“也就那麼幾回,再說我略睡一睡就成了,這府裡不過那麼幾件事情。”
話音剛落,之前親自去連夜安排人打掃給祖氏、寧朗清住的屋子的冒姑恰好回來,正聽了滿耳朵,立刻就拉下臉來,湊近到卓昭節跟前,俯耳輕斥道:“世子婦昏了頭了嗎?!如今君侯和世子根本不能離開長公主殿下的病榻半步!這侯府上下都指著世子婦主持,長公主府那邊辰光長了沒準也會拿事情過來請示……世子婦可別覺得事情不多!以前不多那是因為有世子在,即使這樣還出了個寧絹呢!接下來誰知道會生出些什麼事兒來?何況單這侯府裡頭,大房的大娘子四娘子如今病著,祖氏和清郎君就在咱們這院子裡住著,雖然說就住這麼一晚上,可接下來也會在侯府裡住的,這麼兩個人,能相信嗎?”
卓昭節一時激動,被阿杏和冒姑兩個勸說著也覺得自己是過了,戀戀不捨的看了眼屋內,道:“是我心急了……那叫人好生伺候著,對了,把那香剩下的取一份來,萬萬記得,明兒個一早,我就要昨日的大夫回話!”
冒姑道:“這個自然,夜深了,世子婦快點兒去休憩,明兒個,等著世子婦示下的事情,還多著呢!”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卓昭節匆匆梳洗過了,果然初秋就來稟告:“昨日替大娘子、四娘子看診、還有小郎君小娘子所用的香看過的大夫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卓昭節吩咐:“快叫進來!”
大夫進了來,卓昭節打眼一看,這大夫約莫六旬年紀,花白的鬚髮,面容清癯,雖然不是太醫,看著倒也可靠,即使明白卓昭節的身份,然而神態舉止也是不卑不亢,倒是叫人印象不壞。
她按捺住心頭的急噪,柔聲道:“昨兒個敝府上的兩位病人,多虧大夫妙手了。”
這大夫拱手一禮,道:“不敢,某家也是因緣巧合,方能賤足臨貴地,貴府兩位娘子,身子骨都是極好的,便是換個醫者,亦不會兇險到哪裡去。”
他不居功,卓昭節印象更好了點,又拿寧夷曠和寧夷徽點的香再問,這大夫立刻保證決計不會損害到兩個孩子——卓昭節問了半晌,將他的話大致記了下來,便又客客氣氣的請他到寧嫻容院子裡去給寧瑞澄和寧瑞婉繼續診斷。
跟著卻立刻叫了冒姑,將剩下的香交與她,鄭重道:“昨兒個她們把香爐拿出去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