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媽媽,還有小凡哥,還有……」齊晚掰著指頭數。
小凡哥小凡哥,這個名字怎麼總出現。
邵知寒:「你小凡哥沒名字啊?」
齊晚:「有啊,叫丁凡。」
邵知寒:「姓丁,是你什麼親戚?」
齊晚搖搖頭:「他和他爸媽跟我們一起住。」
邵知寒無語:「那不就是親戚嗎。」
「嚴格來說有血緣關係才叫親戚啊,」齊晚下巴快從邵知寒肩膀上滑下去,他又往上拱了拱說,「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丁叔給我們種花,陳姨給我們做飯,小凡哥和我一起上學。」
那就是花匠和保姆,跟邵知寒最開始猜的差不多,齊晚也是個富家小少爺。他無心去扒別人家庭,只聽出點竹馬的苗頭。
邵知寒還沒開始問,齊晚自己就接著自己禿嚕了:「哎,好想小凡哥啊。」
邵知寒看看明明是在自己懷裡的人,又琢磨著剛聽見的話,怎麼有點不對勁兒呢?
他有點彆扭地問:「邱陽,丁凡,還有張三李四王麻子,你怎麼那麼多哥哥?」
「哥哥只可以有一個嗎?可是你們都是我的好哥哥啊。」齊晚說的很認真,邵知寒差一點就信了。
他雖然沒拍過戀愛劇,但對於茶言茶語還是有所耳聞。
邵知寒握著齊晚肩膀把他摁到離自己一臂的距離逼問道:「那哪個哥哥最好?」
齊晚張口就想說小凡哥,但可能今天太陽太好把腦子裡的鏽都曬通透了,齊晚竟然意外看懂了邵知寒快來誇我的表情。
「哥哥是有好多個,小凡哥,邱陽哥,但是哥只有一個。」
齊晚摳著傘包的肩帶,直了二十多年的腦迴路今天可算超常發揮說出這麼一段,說得他自己都有點牙酸。
本來是看著邵知寒的眼睛,然後是鼻子,嘴巴,喉結,一路掃到了腳尖兒。
邵知寒挑眉,心裡比完全撐開的主傘還要膨脹,他本來就是逗著小孩玩,沒想到小孩突然上了道,至於水平嘛大概和剛學腳踏車的五歲崽子差不多。
崽子害羞,低著頭,碎發下露一段白皙的脖頸泛著點紅,邵知寒故意欺負人,他捏著人後頸皮兒裝聽不懂問:「一個也不一定是最好啊,所以到底哪個哥哥好?」
語氣極其不要臉,齊晚終於覺出來是在捉弄他,又羞又臊,他梗著脖子沖邵知寒大聲說:「你好!煩啊!」
精妙的斷句後還氣不過,朝壞蛋腳上踩一腳撒腿就跑。
輕飄飄一腳跟貓撓一樣,邵知寒不惱這個,他惱的是齊晚這傻子還沒摘傘包。
果然,沒跑兩步,齊晚就被傘線絆住,亂七八糟一大團,齊晚摔了個七葷八素。
把腳踝的線扯開,胳膊上就打了結,把脖子上的解開,手腕上又繞在一起。
「啊!」
齊晚負氣地叫喚一聲,眼巴巴瞅著邵知寒。
幫不幫忙幫不幫忙,不幫忙就大眼睛戳你倆窟窿。
邵知寒蹲下,沒去解繩子先揉了把腦袋:「這麼笨,再複雜點能玩會嗎?」
齊晚撇撇嘴,邵知寒又問:「還有兩天就進節目了,怕不怕?」
「不怕!」齊晚這次回得利索,嘚瑟中還帶著點憨。
邵知寒彈了那泛粉的臉蛋兒一下,就跟他手欠了欺負雞蛋花一樣。
齊晚笑著躲。
少年活潑的笑意跨越大西洋,凝在彼岸另一雙溫暖的眼睛。
喬竹馨站在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落下最後一筆。
畫面中小少年柔軟瘦弱,卻有一雙閃亮靈動的大眼睛,要有網友仔細去看肯定會覺得像極了那個橫空出世的運動小天才。
身後傳來平穩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