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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則因愛子心切,大都和裴滐一樣氣紅了臉。
“那個小搗蛋躲到哪裡去了?”
他們左顧右盼,四處尋找裴念慈的蹤影,準備逮到她之後,也在她臉上好好畫幾隻忍者龜。
此時,裴念慈早已繞過屋角,準備越過綠草廣食的庭院,走向種植在圍牆邊的白樺樹林。
途中,遇到剛從屋裡拿啤酒出來的屋主,她還抿起紅潤的小嘴,露出乖巧可愛的微笑。
“梵叔叔,謝謝你送我的油彩,我很喜歡呢!”
“喜歡就好,如果下次還有新奇好玩的東西,梵叔叔再送給你。”梵天易朝她笑了笑,拎著兩打啤酒走向亂成一團的人群。
裴念慈在他背後吐吐粉紅色的小舌頭,猜測他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破她畫成印地安小土著吧?
她倏然停止笑容,因為她看見父親和幾位“受害者家屬”遠遠走來,趕緊轉身跑進樹林,打算暫時進去避避風頭。
老爸八成氣瘋了,她得等地氣消了點再出去,否則這次他一定沒那麼好說話,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小屁股疼得幾天都不能好好的坐。
她穿梭在樹影稀疏的白樺樹林裡,眯眼仰望映照在林子裡的暖暖陽光,耳邊聆聽著悅耳動人的鳥嗚聲。
她不知不覺走到圍牆邊,灰白相間的圍牆其實不高,因此只要稍微路高腳尖,就可以看見遠處重巒疊翠的綠色山頭。
突兀地,她感受到一這大咧咧的目光,從某個不明的方向投射過來。
她轉動頭顱,四下尋找了幾秒鐘,最後在圍牆外頭的小山坡上,看見那道高挑瘦長的人影。
她往上一躍,雙手緊抓著圍牆,狐疑地打量那道看起來似乎有些熟悉的人影。
片刻後,裴念慈恍然大悟地朝他大喊:“喂!我見過你喔!”
他們雖然隔著一道圍牆,但相距不到一百公尺,只要稍微加大音量,就能聽到彼此的聲音。
那男人——
不!他或許還不能稱為男人,因為他看起來相當年輕。
那少男有副俊美的東方面孔,卻有雙深邃的藍色眼珠,玻璃般剔透的雙剩,宛如晴空下愛琴海的湛藍,正是她最喜歡的顏色。
少男冷然望著她,不發一語。
“兩年前我媽媽從紐約藝術學院畢業的時候,我在她的畢業典禮上見過你,對不對?”
當時她本來想追過去,但被爸爸逮了回去。
“那又如何?”
少男總算開口,但語氣一如他的表情——冷冷的。
“你認得我嗎?否則為何你老是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在紐約時是這樣,在臺灣也是這樣!”
“我認得你嗎?”藍眸少男諷刺地冷笑。“裴念慈,今年十歲,目前正在唸長島私立貴族小學,喜歡畫圖,擅長的樂器是鋼琴和小提琴。父親裴滐是紐約最大的服裝公司——丹爾頓公司的總裁;母親叫做夏淨蓮,目前正在紐約藝術學院教授舞蹈,你還有一個弟弟,名叫裴諾恩,今年四歲。你們目前住在紐約的長島——我知道你所有的一切,如果你有興趣聽,我還可以一項項詳述。”
“你……”
裴念慈實在不得不感到驚訝,因為他們可以說是素昧平生,但他卻知道她所有的一切,而她對他——根本一無所知!
“不必驚訝,我會來見你,自然經過一番調查。”
“為什麼?”她不懂。
“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為什麼要調查我,還屢次出現在我面前,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你真的認為,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嗎?裴念慈!”
藍眸少年只問不答,他用透藍的眼珠,意味深長地瞅她一眼,然後徑自轉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