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千齡覺出了不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仍舊是異於常人的熱,但比起先前確實好了不少:&ldo;容崢,你沒事吧?&rdo;
容崢聞言露出疑惑的神色:&ldo;小七,我是白容啊,容崢是誰?&rdo;
俞千齡轉頭看向抱胸而立的時懷今:&ldo;你瞧他這……&rdo;
時懷今皺皺眉頭:小七?他以前就是這麼叫她的?可真親暱。
他說:&ldo;你起來,讓我看看。&rdo;
俞千齡一聽立馬站開,把位置給他讓出來。時懷今走上前去,只是人還沒坐下,便聽容崢沖他喊了一聲:&ldo;你走開!&rdo;看著時懷今的眼神那叫一個嫉惡如仇。
瞧他這個樣子有高燒燒壞了腦子的嫌疑,但他還記得俞千齡,也知道他是他的情敵,並不像普通燒壞了腦子的人,著實讓時懷今懷疑。
時懷今對他好聲好氣道:&ldo;我是大夫,你現在生病了,我是來替你看病的。&rdo;
容崢瞪著他,呲著牙,像只炸毛的野獸:&ldo;你騙我,你不是好人!&rdo;
不碰到人時懷今沒辦法下定論,於是也不和他解釋了,伸手要去把他的脈,誰知容崢見他靠近,張嘴就要咬他。
俞千齡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一瞧這,眼疾手快將時懷今拉了回去護在身後,沖容崢吼道:&ldo;你發什麼瘋!你知不知若不是他,你根本醒不過來!&rdo;
見了俞千齡,容崢從方才的野獸模樣變成了溫順的小綿羊,委屈巴巴道:&ldo;你罵我……&rdo;
看慣了容崢或冷漠或靦腆的模樣,現下這副小可憐的樣子實在讓俞千齡無法消受,心頭彷彿一萬匹野馬呼嘯而過。
身後的時懷今扥了扥她:&ldo;他現下神志不清,你好好和他說,讓我替他看病。&rdo;
俞千齡聽相公的,深吸口氣板正了態度,對容崢好聲好氣道:&ldo;你要聽話,你現在生病了,需要大夫給你看病。&rdo;說著把時懷今拉到她身邊,哄小孩子一般道,&ldo;來,把手伸出來,給大夫看看。&rdo;
容崢見了時懷今又開始呲牙,好似時懷今一靠近他,他便會撲上來咬人。
俞千齡見他這副野狗的樣子,不敢讓時懷今冒然過去,萬一咬一口那可不是小事,她想了想道:&ldo;要不我制住他,你再替他把脈。&rdo;
時懷今看這樣子也沒別的辦法了,便點了點頭。
俞千齡得他首肯,立馬上去壓住容崢兩隻手,將他按床上,容崢也不傻,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跟個瘋牛似的使勁扭曲身體,蹬動兩條腿,瞪著時懷今。他常年製造鐵器力氣很大,即便是剛剛醒來,身上也像是有無窮的力氣,要俞千齡兩隻手都桎梏著他的手腕才能制住,但亂動的腿只能用她自己的腿去壓制了,雙腿一別把人緊緊纏住,如同蔓藤。
可這個姿勢讓時懷今看起來可不痛快,加之容崢兩隻手又亂動,他也沒法把脈,有些煩躁的擺擺手:&ldo;起來吧,我不診了。&rdo;
俞千齡好不容易把他制住,怎麼說不診就不診了?
&ldo;怎麼了?&rdo;
時懷今見她又把容崢抱更緊了,皺眉沖她喊:&ldo;快起來!&rdo;說完背過身去往前走了幾步,瞧著還有幾分負氣。
俞千齡這才鬆了容崢下床去找他,可剛邁出一步去後面容崢就揪她衣擺了,喊她:&ldo;小七。&rdo;
俞千齡火了,回頭吼他道:&ldo;七你娘啊!鬆手!不識好歹的東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