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那樣提心吊膽的感受也是此生以來未曾感受的。”
乍聞這番柔聲告白,她的心漲滿了款款柔情,她早感覺到他對自己也有特殊的情感,可那又如何呢?他倆的未來已經註定了,而且今夜就得一決生死!
“小雪——”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怎麼了?”
她嚥下喉間的硬塊,搖搖頭,“你又何必呢?你明知我們兩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為什麼?只要你發誓今生再也不偷,你可以永遠留在這裡, 而我也會一輩子照顧你的。”
“可我——”文戲雪難過地泛紅了眼眶,“我說了我做不到。”
聞言,他臉色突變,迅速地抽回手,“為什麼?你是那樣聰穎,我不信你會管不了自己的手!何況你這個月不是做到了,那每個月都如此又有何難?”
“我——我有難言之隱,你別逼我了。”她的聲音幽幽漫漫的。
“難言之隱?”一道念頭閃過腦海,翟承堯攏起眉心,“是那個宗叔是不是?”
她咬住下唇不語。
他深吸了口氣,輕聲地道:“安排我和他見次面好嗎?看他要什麼金銀珠寶我都願意給他,只要他願意放你走。”
“問題不是這樣的!”她目光已閃爍著淚光。
“那是什麼?是你自願?是你不願脫離那個沼澤?”他難以置信地瞪視著她。
她哽咽了一聲,“翟爺,你別這樣,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見她仍冥頑不靈,他的心也涼了,冷聲道:“我明白了,是我自作多情愛上你這名小偷,也是我自己找罪受。明兒一早,你便可自由離去,但是——”他眸中閃過一道冷硬之光,“我說過了,你要當小偷就別讓我瞧見,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文戲雪強抑著不止滿眶的淚水滑落,她明白因為自己的執拗令他的心受了傷,可是她如何能說出口?她欠宗叔的情太多了,她不能自私地為了感情而出賣宗叔!
見她依舊低頭不語,他明白兩人的緣分是真的盡了!他霍地起身咬牙怒道:“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
見他背轉身子大步離去後,她盈眶的熱淚再也忍不住地泛流而下,她早該管住自己的這顆心,可是她管不住啊。而今聽到他的真情告白卻只是讓她的心更加千瘡百孔、柔腸寸斷罷了!
外面響起了更夫打起三更天的更聲,淚如雨下的她擤擤鼻子,拭去了淚水,看著外面皎潔的月色,她苦笑了一聲,不由得凋侃起自己,“月兒太明瞭,我還需穿著一身蒙面黑衣去找翟秋玲嗎?我又捨得傷她嗎?一個小偷向她央求交出玉如意是不是太好笑了呢?”
黯然欲絕的她沉著地起身朝北院而去。
第十章
她來到翟秋玲房間,發現裡頭只剩一小截燭光,文戲雪苦澀地笑了笑,低頭看了一身華服,喃聲道:“也好,頭一回著女裝當小偷,穿這身價值不菲的華服下九泉也美麗些。”
輕輕推開房門,她輕移蓮步地走了進去,令她訝異的是翟秋玲竟然尚未入睡,“姑姑,你——”
見她笑笑地朝自己招招手,文戲雪依言走近並在她床鋪坐下,“這麼晚了,怎麼還未睡呢?”
“太高興了!”翟秋玲嘴角含笑拍拍文戲雪的手,“前不久,承宣才過來和我聊你今天的事,其實丫環都已來和我說,可見他說得真高興,我便沒打斷了。”她頓了一下繼續道:“我早知道你是塊尚未琢磨的璞玉。這些日子來,你的轉變我也是看在眼裡的,只是,”她眼泛淚光,“沒想到你是我們翟家的貴人,因為你,承宣居然說他也要有所改變,日後不僅要重拾書本也要跟著承堯做生意,我聽了恨不得起身親自向你道謝去!”
“姑姑!”她輕咬下唇,對硬要向她搶取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