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等那邊生出兒子來,你就更沒指望了,這家哪裡還有我們姐弟倆立錐之地!”
姜遜煩躁的爬了爬頭髮,“誰能肯定那是個兒子,咱們家那麼多姐妹。”
“就算是個女兒,你就能保證日後沒有其他人懷孕,要是夫人有喜了呢!難道你要整天這樣擔驚受怕,生怕哪一天冒出一個弟弟來,搶走你的一切。”姜怡妧重重的握了握拳,“我們不能這樣被動過下去。”姜遜成了世子,作為他的胞姐,地位也能水漲船高,有助於她交際應酬。
事情回到了原點,姜遜心煩意亂,“你說的再有道理又有什麼用,爹又不會聽我們的!”
姜怡妧看著他的眼睛,沉聲道,“那就讓能讓父親聽話的人去說!”
“伯父!”姜遜脫口而出,馬上又不滿的看著姜怡妧,“伯父怎麼肯為我說話。”
姜怡妧忍不住刺了一句,“文武藝,你哪一樣拿得出手,還惹了伯母和他孫女,你覺得伯父會替你張目。”
姜遜的臉倏地陰沉下來。
“擺臉色給我看做什麼,我說的哪一句錯了。往日裡我就說讓你和隔壁堂侄輩交好,與你百利無一害,可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平時不燒香,臨急抱佛腳,有什麼用!”
“你想討好他們,拿我做什麼筏子。”
姜怡妧臉色驟變,強忍著心虛揚聲道,“我討好他們是為了誰,只為了我自己嗎?父親年邁,你又未長成,日後咱們齊國公府是不是要倚仗隔壁。”
姜遜說完就後悔了,見她粉面帶煞,尷尬,“阿姐別生氣,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
姜怡妧神色有一瞬間的複雜,抿了抿唇道,“闔府最疼你的人是誰?”
自然是金老夫人,姜遜擰眉,“這種事,祖母說了爹也不會聽。”窘迫道,“今天爹要打我,祖母都躺在地上鬧了,還要撞桌子,爹都沒理。”齊國公怒起來,金老夫人根本拿不住他。
姜怡妧垂了目光,“這招不靈,那就換一招。能不能心想事成,就看你能讓祖母為你做到什麼地步。”
姜遜猶豫,“要是讓爹知道……”姜遜打了個哆嗦。
“知道了還能打死你不成。事已至此,這一鬧,要是你順利請封,皆大歡喜。若是白鬧,也就那樣了,還能再壞到哪裡去。日後有了弟弟,齊國公府沒你的份,沒有弟弟,齊國公府還是你的。”姜怡妧直接點破了那層窗戶紙,“阿爹對你不滿意,你別和我說你一點都沒感覺到。”
第二日上頭,姜遜就發起熱來,且這病來勢洶洶。這才幾日光景,他就體瘦骨露,衰弱無力,好似隨時都要撒手而去。可姜遜哪還顧得上自己能不能心想事成,僅有的那點清醒時光都用來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他不過是想病一病引得金老夫人甚而是齊國公心疼,再借機向金老夫人透個話,讓金老夫人替他張目。萬萬沒想到,只是夜間蹬了被子為著涼,竟惡化成傷寒。
在確診傷寒那一刻,除了郎中和伺候的人,其餘人等都被請離了屋子。傷寒易傳人,一個不好就有性命之憂。
這一日傍晚,姜遜突發抽搐,御醫都說要熬不過去了,急救了一個時辰才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孫子今天是救回來了,可這要人命的病還沒好轉,金老夫人淚如決堤,捶著齊國公的胸脯,“都怪你,要不是你打他,嚇他,怎麼會得這種病。你怎麼下得了手,他才多大。要是我孫子有個三長兩短,你拿什麼賠我。”
齊國公不閃不避,神情木然的立在那兒。他是恨鐵不成鋼,可這是他親生骨肉,怎麼會不心疼。
姜怡妧心驚膽戰,既怕姜遜熬不過去,她失了倚靠,又怕姜遜胡言亂言時把她供出來。思及此,姜怡妧打了個寒顫,若是被金老夫人知道是她建議姜遜使苦肉計,金老夫人肯定會殺了她。